為此,他決定馬上回榆陽一趟,拜見王慶民書記或者韋清哲市長,把情況向兩位主要領導反映,讓他們知道河陽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知道自己是遭人陷害的。
他拿起電話,又馬上放了下來,現在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四十八分,勞累了一天的王書記和韋市長估計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話又說回來,即使兩位領導都還沒入睡,他也不便給兩位領導打電話,作為下屬,也不應該在深夜打電話驚擾他們,給領導打電話必須分清時機,時機把握不住,很可能會適得其反,惹領導不高興,領導不高興,遭殃的隻能是自己。
想之又想,思之又思,周成林心事重重地閉上雙眼……
清晨,伴隨著鳥兒輕快的鳴叫聲,伴隨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射進屋內,周成林睜開了眼睛,眨巴兩下眼睛,舒了下懶腰,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撥通了榆陽市市委書記王慶民秘書羅海的電話:“羅秘,我是河陽的周成林。”
“周縣長你好,有什麼指示,盡管吩咐。”
“王書記今天有空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王書記彙報,如果有可能的話,麻煩你幫我安排一下。”
“今天不行,時間已經安排的滿滿的了,上午,王書記和劉書記一起審議紀委年終工作報告,然後去部分市直部門視察,中午陪省商業廳的領導吃飯,下午參加老幹部團拜會並走訪老幹部,你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吧,明天我幫你安排。” 羅海把王慶民一天的日程全告訴了周成林並推辭道。
“羅秘,有些事我必須馬上向王書記彙報,拜托你幫我安排一下,哪怕十分鍾的時間也行。”
羅海沉思了一下道:“要不這樣,你十點前趕到市委,我幫你安排二十分鍾的時間,就二十分鍾,多一秒都不行。”
周成林道:“羅秘,謝謝你,太謝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吃飯,以示感謝。”
掛斷羅海的電話後,周成林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半了,急忙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給杜金海撥了一個電話:“金海,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
“我有要事必須馬上回榆陽一趟,請你幫我向輔導老師請一天假。”
杜金海道:“怎麼剛來就請假?”
“家裏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一趟。”
“什麼事?用我幫忙嗎?”
“說來話長,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等我回來再和你詳談。”
“那好吧,等一下上班後,我幫你去找輔導員老師,幫你請假。”
“謝謝了,金海,回來我再跟你細說。”
掛斷杜金海電話後,周成林簡單洗漱一下就走出黨校,攔下一輛出租向車站趕去。
周成林趕到榆陽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四十八分了,與羅海約定的時間隻剩下十二分鍾,尤其讓周成林沒想到的是,出租車似乎故意與他作對,在車站大門口足足等了十分鍾才好不容易攔下一輛出租。
攔下出租,匆匆趕到市委,已經十點十六了,超過了約定的時間。
見領導和他召見下屬不一樣,召見下屬可以不按照約定的時間,但見領導就不一樣了,必須按時到達,有時候還需要提前到達耐心等待。
所以,從出租車裏鑽出來,周成林莫名地緊張和擔憂,快步走進市委大樓,一邊和熟人打招呼一邊走進電梯,乘電梯來到了王慶民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王慶民書記所在的樓層整個樓層的走廊靜悄悄的,似乎蘊含著某種令人心悸的玄機和變數,皮鞋的腳踏在地板上竟能發出如此驚天動地的聲響。
走廊盡頭的窗外射進一縷陽光,將麵前的地板映得光斑波動,讓周成林禁不住一陣陣眩暈,產生了一種要嘔吐的感覺。
這時,王慶民辦公室門打開,從裏邊走出一個人,正是王慶民的秘書羅海。
羅海也看見了周成林,快步迎上前來,不無責備地說:“周縣長,你怎麼來的這麼晚,都遲到了十多分鍾?”
周成林急忙解釋道:“下車後沒等到出租。”
羅海知道他是從省城來的,不是專車送來的,遲到點很正常,也就沒再責備他,道:“王書記正和劉書記正在商量事,你先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