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林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範曉萱正淚眼婆娑地站在床前,道:“曉萱,你哭什麼?”
“人家還不是擔心你。” 範曉萱一邊啜泣一邊說,一邊伸出纖纖細手撫摸著周成林清瘦的臉膛。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周成林繼續迷惑不解地問道。
“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說桃源大廈失火,你為了救人受傷了,所以,我就趕了過來。”
“別聽他們瞎說,我沒事。”
“沒事,那怎麼被送到了醫院?”
雖然周成林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但是看見周成林一臉疲憊的樣子,範曉萱還是控製不住自己脆弱的情感忍不住抽噎起來,淚珠就像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胸前,還有幾顆掛在睫毛上,在微弱的光線映照下晶瑩透亮。
範曉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周成林感動不已,他急忙拿起床頭上的紙巾盒,抽出一張遞到範曉萱的手中,輕聲安慰範曉萱道:“曉萱,別哭,我真的沒事。”
但範曉萱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道:“你說沒事,但是我聽說後嚇死了。”
周成林不無調侃地說:“怕什麼,我又沒死。”
範曉萱崛起了小嘴,語帶嬌羞地說:“你還好意思逗人家,人家聽說你受傷了都急死了。”
周成林坐了起來,拉住範曉萱的手,把範曉萱拉到床前,讓範曉萱坐在自己床前,繼續安慰範曉萱道:“曉萱,你放心,閻王爺還不想退位,所以,他不會讓勾魂使來要我命的。”
範曉萱被周成林幽默的話語逗笑了,笑畢,依然不放心地輕聲問道:“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躺一會吧。”
周成林做了個擴胸的動作,道:“沒事,我是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範曉萱這才放心地坐到床頭,脈脈含情地望著周成林,不無埋怨地說道:“天天光知道工作,也不知道休息,你別忘了,你現在不光是河陽縣九十萬幹部群眾的縣長,也是我的縣長,而且還是我的精神支柱,你一旦有個三長兩短,我……”
說著說著,範曉萱又開始抽噎起來。
聽到範曉萱充滿溫情的話語,周成林再次感動不已,情不自禁地握住範曉萱的手,飽含深情地說:“曉萱,我以後會注意的。”
“有時間去我那,我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補一補。”
“你就是最好的補品,有你陪伴在我身邊,我就會心清氣爽,精神百倍。”
範曉萱一進來的時候,梅景陽就借故躲了出去,所以,病房裏現在就周成林和範曉萱兩個人,故此,範曉萱毫無顧慮地把頭靠在周成林的胸前,一臉幸福,不無嬌羞地說:“周成林,你越來越壞了,就知道欺負人家。”
周成林也伸出一隻手,把範曉萱攬在懷中,並垂下頭,輕輕地吻了範曉萱的額頭一下。
正在周成林和範曉萱親昵的時候,病房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了,王靜從外邊走了進來,正好看見他們親熱的一幕。
看見周成林和範曉萱有說有笑態度親昵的樣子,王靜的心像被誰用手狠狠地揪了一下一樣,一陣莫名絞痛陡然升起,身子隨之一陣顫栗。
在監獄裏服刑那陣子,王靜隱隱約約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和擔憂,像周成林這樣優秀的男人不可能沒有女人喜歡。
但她馬上又發覺自己的擔憂純粹多餘,因為她現在已經和周成林離婚,和周成林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沒有理由幹涉周成林和其他女孩來往。
不過,當她從監獄出來,通過和以前的姐妹交談,得知周成林的確和一個叫範曉萱的女人來往頻繁,關係曖昧後,她的心裏還是有一縷莫名的傷感和酸楚湧上心頭。
她雖然知道周成林背叛了她和另外一個女人糾葛在一起,但是她沒有理由去質問周成林,更沒有勇氣去幹涉周成林和那個叫範曉萱的女人來往,因此,她也一直沒有機會見到範曉萱。
現在看見一個女人坐在周成林的床頭,而且和周成林有說有笑態度非常親昵,她馬上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和周成林相好的女人,就是即將從她身邊奪走周成林的女人,確切地說,就是她的情敵。
雖然她已經和周成林離婚沒有任何關係,雖然她已經對周成林不再抱有幻想,但是想到眼前的女人已經在周成林的心目中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王靜的心裏還是升起了一股無比的惆悵和失落,失落之餘又開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