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幹的?”朱琳突然問道。
按說這種場合,朱琳沒有任何發言權,但是,山莊的黑幕一旦被揭開,他也脫不了幹係,不僅朱琳,華中崇和汪思繼也都脫不了幹係,所以,聽說山莊被警察給端了,朱琳心裏和閆丙章一樣變得焦灼不安起來,心就像被放在烈火上燒灼一樣,心急如焚。
“我想應該是周成林派人幹的,周成林他媽的真不是人。”閆丙章咬牙切齒地說。
“你沒給高俊秀打電話問一下嗎?”汪思繼問道。
高俊秀是河陽縣公安局副局長,曾經在瀏陽河鄉派出所做過所長,就是在瀏陽河鄉派出所做所長那陣子和閆丙章打成一團結成了拜把子兄弟,也是在瀏陽河鄉派出所做所長那陣子,在閆丙章搭橋牽線下認識了時任縣委組織部部長的華中崇並得到華中崇的垂青,提拔調到公安局做刑偵科科長並一路順風做了縣公安局副局長,鑒於如此,高俊秀對閆丙章感激不已,有求必應,成了閆丙章在縣公安局的一枚棋子,就是因為有高俊秀這顆棋子給閆丙章通風報信,很多時候閆丙章才得以逢凶化吉,順利脫險。
“我已經給高俊秀打了電話,問高俊秀是誰幹的,高俊秀說他也不知道。”
“這麼說,很有可能是周成林讓人這麼幹的,要真是周成林讓人做的,這事就棘手了……”汪思繼不無擔憂地說。
華中崇點了一支煙,慢慢地吐了一個煙圈:“周成林他媽的真狠,他是想把我們往絕路上逼。”
“我們必須馬上采取行動,華書記您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眼下,閆丙章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華中崇身上,也隻有華中崇才能讓他逢凶化吉,順利脫離險境,也隻有華中崇才能解救他於水火之中。
以前,他還可以求救於穆有仁和成瑾天,現在,穆有仁已經成為階下囚,而且就在前一陣子,成瑾天也因為卷入穆有仁案子中被中紀委立案調查,現在正在雙規中。
事實上,華中崇比閆丙章還急,他比誰都清楚,他和閆丙章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也別想活,還有,陵山山莊的黑幕一旦被揭開,他在山莊裏種種的醜聞和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將公諸於眾,那樣的話,他政治前程就會跟著徹底葬送,他苦心經營起來的堡壘和文家軍團也會跟著砰然倒塌。
當初穆有仁和成瑾天沒出事的時候,有穆有仁和成瑾天在市裏和省裏為他撐腰,替他頂著,周成林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奈何不了他,但現在穆有仁和成瑾天都已經自身難保,他再也沒有可以依賴的大樹。
他越想越擔憂,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懼。擔憂害怕和恐懼猶如一張無形的網,把他緊緊地網在了網中央。
但是,讓他就這樣束手就擒成為周成林的手下敗將,失去所有的一切,他實在不甘,他準備放手做最後一搏,哪怕是碰的頭破血流也要做最後一搏。
穆有仁和成瑾天雖然倒了,但是他還有喬小藝。
眼下,也隻有喬小藝才能解救他與他的軍團於水火之中。
喬小藝是前任省委書記現國家部部長喬柏年的公子,在華東省和榆陽市都有著非同尋常的影響力,況且華東省大大小小的領導幾乎沒有不受過喬柏年的恩澤的,所以,有喬小藝出麵,在榆陽市沒有擺不平的人,因此,隻要喬小藝肯出麵肯替他們出頭,一切都會大小化小,小事化了,他周成林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前省委書記現任國家部部長的公子分庭對抗,就連市委書記王慶民和市長韋清哲都不敢。
想到這裏,華中崇掃了眾人一眼,道:“丙章,立馬去省城一趟。”
“這時候去省城做什麼?”眾人都說大惑不解。
華中崇咳嗽了一聲,道:“去省城找喬少,眼下,隻要喬少能解救你於水火之中。”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閆丙章來說,眼下的確也隻有喬小藝這一條路可走。
得到華中崇的授意後,閆丙章決定馬上趕赴省城。
坐在去省城的車上,閆丙章掏出手機開始給喬小藝打電話,約定見麵的地點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