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林被梁光棟的事弄得焦頭爛額,而華中崇這幾天卻一直處在亢奮中。
這也難怪,周成林一旦牽涉到梁光棟的案子中去,其縣長的寶座就會不保。
那樣的話,他就會渾水摸魚,順理成章的取代周成林順利進軍縣政府,登上縣長的寶座。
即使周成林沒有牽涉到梁光棟的案子中,對他來說也已經無關緊要了。
喬小藝已經向他做出承諾,隻要劉世昌調離河陽,河陽就是他華中崇的,他接替劉世昌出任縣委書記已經板上釘釘子,鐵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更改,因為喬小藝已經搬出了他老頭子華東省前省委書記國家部部長喬柏年,有喬柏年向省委施壓,省委一定會把華中崇列為劉世昌的第一接班人。
隻要省裏把他華中崇列為劉世昌的第一接班人,市裏那幫家夥即使不看好他已經無關痛癢。
王慶民韋清哲之流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聽省裏的。
自從得知梁光棟被聯合調查組立案後,華中崇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樣,懸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裏,人也跟著亢奮起來,尤其在得到喬小藝的承諾後,他亢奮地有些不知所以然。
這時候,不僅華中崇一個人高興,那些平時被周成林處理過的人也都暗自高興,並且開始幸災樂禍,四處放風,周成林受梁光棟案子的牽連,很快就會被調查組立案調查,也就是說,周成林時代結束了,未來的河陽是華中崇華書記的。
尤其是那些圍在華中崇身邊的人更是興奮不已。
有這麼多人興奮的原因並不複雜,官場好比一個同心圓,以某個身居要職手握重權的官員為圓心向外拓展成的一個同心圓,也就是官場中人稱之為的圈子,官場上是講究圈子的。
從古到今,要想在官場上混,要想在官場上有所建樹,都要有自己的圈子。而且在這個圈子中,都要有一個深居要職,手握重權的官員作為圓心,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後台。
華中崇就是這些人所在那個圈子的圓心,也就是那些人的後台,圍在華中崇這個圓心周圍向外延伸還一個更大的圈子,這個圈子和無數個圈子形成了一道網,就是老百姓口中的關係網。
當然,還可以把這些網比作一個鏈條,一個個鏈條連起了官場中的一切職務,牽一發而動全局。
說的通俗些,華中崇要是發達了,那些先前圍在華中崇身邊的人都會跟著沾光,跟著一起發達,因此,聽說華中崇將要取代周成林入主縣政府,那些人自然要暗自慶幸,為之高興,甚至為之舉杯慶祝。
這在某個方麵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大家都想進步,沒有當上官的想當官,當了官的還想當大一點的官,正應了拿破侖他老人家的那句話,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同理可證,不想當領導的工作人員就不是一個好工作人員。正因為大家都想當領導,而且都想當更大的領導,才使這個社會充滿了競爭與活力,也使這個世界變得如此豐富多彩。
在這些人當中,華中崇的秘書朱琳最為亢奮。
隨著華中崇將入主縣政府或者縣委,原本在縣委大院裏並不怎麼引人注目的朱琳,也因此一下子浮出水麵被推向前台,成為了縣委大院和政府大院的公眾人物。
公開場合大家當然不便明說什麼,但私下裏有人開始提前向朱琳道賀,說以後還要承蒙朱老兄(或者朱老弟)多多關照呀,或者說苟富貴勿相忘呀,等等之類諂媚的話語。
尤其那些與朱琳關係非常鐵的人,幹脆直言不諱,說華書記入主縣政府或者縣委,老兄(或老弟)你肯定會跟著沾光,出人頭地去哪個大局或者鄉鎮去做一把手是鐵定的事了,既然老兄(或老弟)你發達了,可別忘記了我們這幫一起出來混的兄弟,老兄(或老弟)你沾大光,我們跟著你沾點小光也行,希望老兄(或老弟)你在華書記麵前幫我們大家說兩句好話,把我們放到哪個局或者哪個鄉鎮弄個副職就行。
朱琳嘴裏打著哈哈說:“嘁!我一人微言輕的小秘書,天生就是跑腿拎包的命,什麼關照富貴全是扯淡。”但內心裏卻比灌了蜂蜜還要甜美滋潤,走起路來更是挺直了腰板,好像馬上就會去哪個局或者哪個鄉鎮主政似的。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隻要華中崇登上縣長或者縣委書記的寶座,他也就等於跟著提拔了,套用了時下的兩句俗語跟哥哥進城水漲船高唄。
要不怎會說做領導的秘書有時候就象嫁人?
跟對了領導就等於嫁對了人,跟錯了領導就等於嫁錯了人。
這一對一錯,進出可就大了。
但話又說回來,這跟對人還是跟錯人也不能由著秘書自己決定,秘書常常也是身不由己。雖然同樣是辦公室秘書,但給誰做秘書,這可不是相差一點點,給一把手或者手握重權和手握實權的人做秘書和給一般領導做秘書有時候可是有天壤之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