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之所以站出來指證穆有仁,是因為她對穆有仁徹底喪失了信心。
確切地說,早在八年前,劉虹和穆有仁的婚姻就亮起了紅燈,兩個人雖然生活在一起,但同床異夢,形同路人,劉虹對穆有仁喪失了信心。
表麵上,劉虹是副市長的夫人,風光無限,其內心的痛苦和煎熬,別人卻不得而知,正應了那句話,所有的焦點,都會聚集在鎂光燈照射的地方,周圍人能看到的,隻是華美壯麗的一麵。
可這光鮮的背後,卻是痛苦和屈辱,是無盡的情感煎熬。
這句話就是劉虹生活的真實寫照。
一個不眠的夜晚,劉虹一個人在偌大的房子裏黯然神傷。
房子雖然裝飾豪華,但對劉虹來說卻是空洞如野,她就象一個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旅客是那樣的無助和孤寂。
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夫妻恩愛合家團聚的時候。然而她卻隻能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穆有仁一直沒回家,而且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
雖然她和穆有仁已經做出約定,誰也不幹涉誰,但他們畢竟還是夫妻,夫妻的義務還要履行,因此,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想知道穆有仁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所以,她就給穆有仁打電話,但電話中傳來的是聲訊小姐悅耳動聽的“你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稍後再撥,還是關機。
劉虹預感,她就是不停的撥叫下去,哪怕是撥打到天亮,穆有仁也不會開機,更不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這樣的事情,劉虹已經遇到了不止一次。
很多時候,穆有仁都是深更半夜才從外邊醉醺醺的回來,回到家後就朝床上一躺。
開始的時候,她還能容忍,畢竟他們已經做出約定,誰也不幹涉誰。
所以,穆有仁那樣對她,她能理解,也能接受。
但時間長了,劉虹忍不住了,最後簡直是忍無可忍,終於有一次她怒氣衝衝地責問穆有仁,問穆有仁在外邊做什麼了,問穆有仁為什麼如此晚才回家。
對她的責問,穆有仁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忙。”然後就再沒有下文,好像他對她的冷落,他的徹夜不回都是名正言順,好像他所做的一切,劉虹都無權幹涉,好像他們不是夫妻,形同路人。
忙,劉虹理解。作為一名副市長,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不能容忍穆有仁對自己的冷落。
穆有仁就是不忙,也很少按時回家,來到家之後也是匆匆洗完後就上床,有時候甚至連洗都不洗就滿身酒氣的髒兮兮的爬上床,打著呼嚕睡去。
從來都沒有主動向她示過愛,簡直無視她的存在。
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正常女人應該擁有的權力,她需要男人的撫愛。
但這些,穆有仁都不給她,他顯然是在心靈上對她進行的折磨,讓她遭受性的壓抑。
偶爾,穆有仁也會和她行夫妻之事,但是,都是他心情糟糕的時候,在他在外邊遇到不順的時候,他會要求和她做愛。但他隻是為了宣泄,都是對她進行變態的折磨,把她當做宣泄的工作。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也根本不是她的丈夫,他們之間的關係好比嫖客和妓女,嫖客交了錢,妓女就應該滿足嫖客提出的所有要求,就是嫖客的要求再苛刻,妓女也必須對嫖客百依百順,無條件的服從,妓女就應該做妓女該做的事。
但她不是妓女,他也不是嫖客,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應該擁有作為一名妻子應該擁有的權利,但是穆有仁從來不給她這樣的權利,她也知道,穆有仁之所以這樣做,是在報複,是在折磨她。
她絕望了,為自己當初錯誤的選擇而絕望。
她神情恍惚的來到廚房,倒了一杯酒,而且是高濃度烈酒,一飲而盡,飲完後,她又倒了一杯,還是一飲而盡,她一杯接著一杯,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她喝的酩酊大醉,跌跌撞撞的走出廚房,躺在了沙發上。
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她又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進了穆有仁的書房。
穆有仁的書房,她是第一次進來,以前從來沒有進來過,一是穆有仁不歡迎她,二是她不屑於進去。
她現在想進去,是想在穆有仁的書房中發現點什麼,她預感穆有仁一定有事情瞞著她,而且在書房中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