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林道:“謝謝理解,不過,勞你服侍,的確深表歉意。”
範曉萱嫣然一笑,道:“我們是兄妹,作為妹妹,照顧哥哥是應該的。”
“第一次和和你喝酒就醉得不成體統實在抱歉……我……昨晚上沒有冒犯你吧?”周成林小心翼翼地說出心裏的擔憂,此時,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醉酒期間是不是和範曉萱發生了關係,他必須先弄清楚這件事情,這對他一個男人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對範曉萱一個女孩子來說事關重大,這關係到範曉萱的清白。
雖然現在的女孩子有時比男孩子開放,做事也喜歡挑戰,追求刺激,非常前衛。但範曉萱這麼可愛的女人,周成林感覺得出,她不是那種很隨便的女人。
“發生什麼?就你昨晚上醉成那樣子,想和你發生點什麼都不可能。醉得像一灘爛泥,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進了房間。”範曉萱倒真的想和周成林發生些什麼,但理智戰勝了衝動,她渴望的故事才會沒發生。
聽到範曉萱這麼一說,周成林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情,保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來。
他和孟茹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情緣,從而欠下一筆一生無法償還的情債,他不能再傷害任何女人,更不能傷害眼前這個純真可愛的範曉萱,再說,他的全部感情都已經給了孟茹,他的心中不可能再容下其他女人。他看了眼範曉萱,道:“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範曉萱癡情地望著周成林,她多麼渴望他能留下來,最好能走到自己身邊,抱起她,然後走進臥室,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
但她知道這一切根本不現實,也不可能,她努力尋找著留下他的理由,道:“你喝了那麼多酒,怎麼開車?”
周成林道:“我現在已經完全清醒,沒事。”
範曉萱強忍住心頭哀楚,無限哀怨地說:“那好,我送你。”
周成林道:“不用,我開車回去,再說,已經打擾了你這麼長時間,害得你一直沒能睡好,怎好再勞煩你送我。”
範曉萱隻好將車鑰匙遞給周成林,眼睜睜看著他走出門去。當她聽見樓下發動機聲響起時還是忍不住走到窗前,在月光下,周成林駕車漸漸離開了她的視野,隻留下她一人獨自站在窗前悵然若失,遺憾不已,後悔自己剛才沒撲進他懷中挽留他……
回到家,打開那熟悉而陌生的家門,望見牆上孟茹的遺像,周成林悲由心生,痛苦像泛濫的潮水,一浪又一浪地襲向他,幾乎要把他淹沒。
以往,隻要他回到家中,孟茹總會笑臉相迎,迎出家門,迎到車前,等他下車後,和他手挽手,一起走進家門,走進家門後,孟茹又會親昵地拿起撣子,幫他撣去衣服上灰塵,接著幫他脫去外套,掛在衣架上,接下來,還會為他打來洗臉水,服侍著他洗臉,等他洗完臉後,端出熱噴噴的晚飯,和他共進晚餐,一邊吃著晚飯,一邊和他聊著工作中的心得,聊起生活中的快樂之事。
那時候,他對孟茹是那麼的貪婪,那麼的眷戀,每每望見孟茹那烏黑發亮瀑布一樣盛開的秀發,每每望見孟茹俊美清秀的臉龐,每每望見孟茹空靈俏皮的眼睛,他的眼神中總是癡癡地凝住不動。
每當這時,孟茹都會撒嬌般地依偎在他懷中,他則用手輕輕地攬住她的纖纖細腰,或者用手撫摸著她那柔軟的長長的青絲。
可如今,卻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孟茹為了保護自己而慘遭毒手,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凶手至今還逍遙法外,未曾伏法。
一層濕潤和悲憤從周成林的眼裏滑過,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孟茹的身影,孟茹正用一雙如訴如泣的眼神盯著他。
那眼神中滿是哀怨,似乎是在向他傾訴:成林哥,我死的冤枉,成林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替我伸冤,替所有受壓迫的瀏陽河鄉親伸冤。
在那一刹那,他義憤填膺,怒不可遏,對著孟茹的遺像起誓:孟茹,你放心,我決不妥協。我明天就去找劉縣長,請劉縣長為我們做主,申請對閆丙章繼續實施監控,繼續展開對自己被刺殺之事的調查,絕不能讓你就這樣白白的犧牲,絕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一定要為你討個說法。
在那一瞬間,周成林暗暗起誓,哪怕是拚著副縣長不幹,哪怕因此失去所有的一切,哪怕為此碰的頭破血流,為此拚的粉身碎骨,他也要拚一拚,搏一搏,揪出殺害孟茹的幕後真凶,把凶手繩之以法,為孟茹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