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瀏陽河鄉鄉政府的大門口,周成林和孟茹遇見了剛從鄉政府出來的閆丙章和劉運動兩個人。
劉運動看見周成林後,“嘎”的一聲把車停在了周成林的前麵,打開車門,伸出半個腦袋,搖頭晃腦地說道:“這不是周大書記嗎?哦……不,政協的周大副主席。怎麼?周大副主席怎麼有空到我們瀏陽河啊?來我們瀏陽河是指導工作的吧?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啊。”
閆丙章坐在副駕駛上連吭都沒吭,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周成林,恨不得一口把周成林吞了。
劉運動接著說道:“我想,我們周大副主席是來為我們慶賀的,周大副主席一定是聽說我們的沙場又開業了,丙章大哥又榮升瀏陽河鄉科技副鄉長,專程過來為我們哥倆慶賀的吧?我們的周大副主席,是不是啊?”
劉運動陰陽怪調的,沒完沒了。
周成林鼻子都氣歪了,但這樣的地皮無賴,他懶得理。再說,他現在沒有懲戒他們的權利和能力,他隻能找汪思繼,去質問一下汪思繼這個黨委書記是幹什麼的,質問汪思繼是不是人民的書記,是不是黨的幹部。
在汪思繼的辦公室,周成林攔住了正準備外出的汪思繼。
開始的時候,汪思繼還是一臉和氣,謙讓著讓周成林就坐。
當周成林說出此行的目的後,汪思繼的臉就變了,說允許沙石場開張是縣礦產局和縣水利局的事,與他這個鄉黨委書記無關,至於啟用閆丙章劉運動和李誌立三人則是鄉黨委全體領導研究的結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似的。
也許被汪思繼的敷衍態度所激怒,也許是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已經改變,周成林很激動,很嚴厲的批評了汪思繼,指出犧牲環境換發展做法的危害性和不可取性,說汪思繼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沒盡到一個共產黨員應盡的職責,說汪思繼代表的不是老百姓的利益,而是以閆丙章劉運動為首的那些沙石場老板以及地痞流氓的利益。
汪思繼也被周成林的話激怒了,沒容周成林把話說完,他就不耐煩地打斷了周成林的話,衝著周成林嚷道:“人家是按合同辦的事,你讓我怎麼辦?礦產局水利局都同意的事,我能怎麼辦?你有本事你去找礦產局和水利局,他們不同意瀏陽河的沙石場開張,我就采取行動關閉那些沙石場,他們同意開采,我就不管,我也管不著。”
周成林鼻子都氣歪了,他惱怒萬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能憋在那裏幹生氣,畢竟自己現在隻是個小小的政協副主席,管不了汪思繼這個封疆大吏。
孟茹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她心疼周成林,又為汪思繼的態度而惱怒。她衝著汪思繼吼道:“你這個書記是怎麼當的,你還是瀏陽河鄉的書記嗎?你這樣做能對得住瀏陽河的老百姓嗎?”
汪思繼沒想到在自己的地盤裏會受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搶白,不由得惱羞成怒。原先受到周成林的壓抑被埋沒了好幾年,好容易熬出頭做了書記,在瀏陽河還沒有一個人敢對自己呲個牙,沒想到現在連跟在周成林身邊的小丫頭片子都敢教訓自己,他怎能不惱?孟茹是和周成林一起來的所以他就把火全部撒向周成林,道:“周副主席,有什麼事你直接找礦產局和水利局吧。”說完,氣哼哼地把門一摔,走了出去,把周成林和孟茹給晾在了那裏,談話不歡而散。
孟茹還想說什麼,周成林沒讓她說,拉起她就走。
回到何家寨後,周成林更是義憤填膺,幾乎把肺都氣炸了。
原來,就在周成林出事不久,閆丙章和劉運動這兩個小子指使何慶強把周成林大哥周成文家的承包田全部收回了村裏,而且,村裏把原來分給周成林姐姐家的宅基地也給收了回去。
村裏的解釋是周成林的姐夫是老師,屬於公職人員,不應該在村中有宅基地。
還有,在何家寨,隻要和他周成林有牽連有瓜葛的人家,不是今天房子莫名其妙地著火了,就是在大街上平白無故地被人暴打一頓。
現在的閆丙章和劉運動更加囂張,忘乎所以地糾集了一夥社會閑散人員和二進宮的角色,專門用來保護沙場,瀏陽河的老百姓背後稱他們為“閆家軍”。
閆丙章和劉運動兩人不僅壟斷了瀏陽河的所有沙石場,而且在陵山工作區無惡不作,誰也不敢招惹他們。
被欺侮的群眾被迫無奈,隻好向派出所報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