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由於周成林的事件影響深遠,政協的老幹部幾乎都認識周成林,也都被周成林的品行所折服,這些老幹部都非常的喜歡周成林,所以,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們就成了忘年交。
下班的時候,周成林接到了孟茹的電話。
孟茹師專畢業之後,按理說是要分到學校教書,但是她不想教書,她想找個事業單位,最好是能到縣委或縣政府的辦公室工作,這也是她的一個夢想,爸爸在辦公室這個位置上沒做好,她想繼承爸爸的遺誌,繼續圓爸爸的夢想。
然而隨著爸爸的去世,她一個女孩子家也就失去了靠山,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周成林,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周成林身上。她打電話給周成林,就是讓周成林想辦法幫她一把的。
接了孟茹的電話之後,周成林很被動。
要是在從前,這點小事對他來說不在話下,他有活動的空間,他隻要一個電話求到武國安那,武國安會立馬幫他把小茹的事情給解決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今非昔比,現在他不在位置上了。在位置上的時候,大家人都尊重你,恭維你,把你當成一個人物,把你的話奉若聖旨,你一旦不在位置上,手中沒有了權利,你就什麼都不是,你說的話也就輕若鴻毛,沒人當成一回事,官場就這麼現實。
但是小茹這個忙他還不能不幫,小茹這孩子太可憐了,爸爸死得早,媽媽又有病在身,一直把自己當作親哥哥一樣,自己沒理由不幫小茹。
但怎樣幫?找誰幫?這又成了擺在他麵前的一個無法解決的大難題。
找李繼敏?李繼敏馬上調離河陽,在他臨走之前,他一定會小心謹慎,盡量減少麻煩,也就是說,向孟茹這樣的小問題,他根本不會插手。
劉世昌,他不能找,再說,他找了也白搭,劉世昌對自己一向沒有好印象,他們不是一路上的人,他們永遠都尿不到一個壺裏去,就像黃河的支流涇河和渭河,雖然同流入黃河,但始終涇渭分明。
所以,他想來想去,最後決定去找劉一夫。
現在在河陽也隻有劉一夫會真心實意的幫助他,他於是拿起電話,撥通了劉一夫副縣長的電話。
聽到是周成林的聲音,劉一夫副縣長很高興,他很關心的問周成林道:“周成林啊,在政協還滿意吧?”
周成林道:“還行,政協的那夥元老們對我還不錯。”
劉一夫道:“既然這樣,你先幹著,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把你調出來,把你調到我的身邊來。”
周成林很感動,連聲道:“謝謝,謝謝劉副縣長,我在政協很好,我一定好好幹工作,決不能辜負你對我的期望。”
聽周成林這麼說,劉一夫很滿意,也很高興,從電話中他能夠感受到周成林並沒有因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沉淪下去,這是他最渴望的,故此,他爽朗地笑道:“謝就不必了,說吧,找我是不是有事?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替你做。”
周成林感覺和劉一夫沒必要客氣,就道:“是啊,我找劉縣長您真的是有點事。”
劉一夫道:“什麼事?你盡管說。”
周成林躊躇了一下,道:“要不,我晚上去您家吧,到您家之後,我再詳細的向您彙報。”
劉一夫道:“好,晚上六點來我家吧,我將退掉所有的工作在家等你,到時候,我們弟倆好好的喝上一盅。”
劉一夫以為周成林現在想通了,不想在政協呆了,想找自己幫忙調動的。所以他打算,隻要周成林開口,他就是找到市裏,也要幫周成林這個忙,他相信自己還有這個能力。
說實話,一開始聽說讓周成林到政協,保住原有職位的時候,他也滿替周成林高興的,認為這對周成林來說也算是一種交代。大展拳腳幹工作的時候,把這樣一個有理想有誌向有能力有魄力的想幹工作能幹工作的年輕幹部放到政協這個位置的確辱沒了周成林,相當於毀了他。所以,他開始後悔自己有些草率。但是,既成事實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改變的。
所以,接了周成林的電話之後,劉一夫就想,隻要周成林提出來,他就是跑到省委,找到他的老師省委組織部長孟憲梁也得把周成林給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