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再說什麼,把臉轉向一邊,眼光投向臥室。
公公忽然變成一個慈祥的老人,和顏悅色地說道:“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回屋去,幫我照顧好小強。”提到小強,他羞愧地掏出煙,向門外走去。
等公公出去後,她和往常一樣,赤身裸體地躺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並沒使她頭腦清醒,她滿腦子都是周成林,滿腦子想的都是見吳俊才該說什麼。
第二天一上班,左慧就趕到反貪局拜會了吳俊才。
在她來之前,她專門讓魯金山給吳俊才打了電話,等魯金山給吳俊才掛完電話之後,她才放心的來來到反貪局拜會吳俊才。
按理說左慧是市長的兒媳婦,在榆陽沒有擺不平的事,她怎麼會找他這個不入品的反貪局局長呢?所以,吳俊才接到魯金山的電話大惑不解,開始猜測左慧此行的目的。
正在吳俊才大惑不解,胡亂猜測的時候,左慧趕了過來。
左慧來到後並沒有急著和他談論周成林的事,先是無話找話的和他閑聊了一通,閑聊了一陣之後才把話題轉移到了周成林的身上。
左慧告訴吳俊才,周成林是魯金山的親戚,讓吳俊才看在魯金山的麵子上對周成林網開一麵,能大事化小的盡量大事化小,能小事化了的盡量小事化了。
聽說周成林是魯金山的親戚,吳俊才倒抽了一口冷氣。魯金山能親自給他打電話,而且左慧又親自到他辦公室為周成林講清,說明周成林一定和魯金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即使和魯金山沒有關係,那和左慧也一定有著不同凡響的交情,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說實話,就這樣放了周成林讓周成林繼續逍遙法外,平安的回到瀏陽河繼續做黨委書記,他心有不甘,但是繼續揪住周成林的問題不放讓調查組查處周成林,勢必會得罪左慧,得罪了左慧,就等於得罪了魯金山,得罪了魯金山,他的前程將一片暗淡。
思來想去,他決定給左慧一個麵子,看在左慧的麵子上不再揪住周成林的問題不放,他很婉轉的告訴左慧道:“管主任盡管放心,隻要周成林同誌沒問題,我一定會讓管主任滿意的,再說,周成林也是我家屬的侄女婿,我又怎能忍心傷害他呢?”
有了吳俊才的話,左慧放心的告辭了吳俊才。
左慧告辭後,吳俊才陷入了沉思中。本來他認為大功告成,可以趁機狠狠的整治周成林一頓,把周成林從瀏陽河鄉趕出去,現在有魯金山出麵了,他不得不慎重的對待周成林的問題,他無論得罪誰,也不敢得罪魯金山,他必須給左慧的麵子,也就是給魯金山的麵子。要不然,他就會豬八戒照鏡子自找難堪。
但是,讓周成林繼續留在瀏陽河是他所不能容忍的,隻要周成林繼續在瀏陽河做書記,他幹兒子閆丙章的如意算盤就不能實現,閆丙章的沙石場就不能如期開展,他的既得利益也將化為泡影。所以,他既要給魯金山和左慧麵子,他還要想辦法把周成林從瀏陽河趕出去。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瀏陽河的事情定下來,等汪思繼真正取代周成林做了瀏陽河鄉黨委書記,周成林回瀏陽河無望再把周成林給放出來。
那樣的話,他既不會得罪魯金山和左慧,又能如同所願把左慧趕出瀏陽河。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拖,拖到瀏陽河的書記人選確定了之後再對周成林束手。
不過,他準備先想辦法先把王靜給弄出來。
從王靜被立案調查那天起,他老婆整天就在他麵前鼻子一般,眼淚一把,讓他想辦法把王靜先給弄出來,雖然他對王靜曾經拒絕他而耿耿於懷,但畢竟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不看僧麵看佛麵。再說,王靜曾經給過他歡娛,所以,他準備對王靜進行取保候審,先把王靜弄出來。
把王靜弄出來,他有這方麵能力,之前,他已經把調查組全部換成了自己的人。
所以,所有的調查,所有的工作都是按照他的思路和設計進行的。故此,由他出麵對王靜進行取保候審簡直是小事一樁,再說,王靜的問題也已經基本落實清楚,加上孩子還小,符合取保候審的條件。所以,他一向市紀委彙報,和河陽縣委做了協調,辦完相關手續後,王靜就被放了出來。
被放出來的王靜可憐巴巴地問調查組人員:“周成林什麼時候能出來?”
調查組人員不屑地答道:“你能出去就不孬了,你還等那個貪官,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