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妖族本身,也會因為一些榮耀而分封一些有功之士某某使的頭銜。”
“到最後啊,這一稱號,越封越多,導致妖族妖庭,隻要是稍有實力的存在,都頂著一個某某使的名號。”
“到了現在,這個稱號更是普及開了。隻要是個小官,就是某某使啊,咯咯咯.....”
凰女說到最後,自己都笑的不行。
許久,凰女才平息下來,認真的補了一句,
“不過,無論曾經還是現在,手握重權巡視一方的大使,實力還是十分強大的。”
歐陽點點頭,表示讚同,能夠受到最高掌權人親封的大使,本身就是對其實力的一種肯定。
沒有敵人的步步緊逼,哪怕是在這化妖穀之中,心中也是稍感閑暇。
從進入化妖穀,到如今,也有了半個時辰了,可是層層疊疊的雲霧,卻如同沒有盡頭一般。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歐陽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詢問,
“這化妖穀外層,究竟是有多大,都一個時辰了,還沒有走出去,我們是不是已經迷失在這霧海之中了?”
“這也是我第一次前來,不過應該不是迷路。”
凰女說著,語氣中卻也帶著些許拿捏不定的意思,
“但是典籍之中也並沒有記載化妖穀中有什麼危險。”
聽聞凰女此言,歐陽的心中卻是開始有了一絲絲的不安,
“那要是遇到危險的人,都沒有走出來呢?”
凰女聽了歐陽的猜測,一個機靈,也是略感不妙,
“老妖不進來,是不是因為知道什麼別的內幕?”
“千鶴作為最後一個走出來的存在,他才是真正意義上最了解化妖穀的人......”
說到這,歐陽凰女二人相顧一視,幾乎異口同聲,
“那這樣看來,元鶴最後沒有追進來,似乎就有什麼別的意義了......”
話音一落,周圍瞬間陷入了寂靜。
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東西南北,也不知曉上下左右,似乎天地間隻剩下這不斷掠過的雲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連剛剛感覺神清氣爽的那一絲絲涼意,似乎也變得逐漸刺骨起來.......
沒有方向的參照,也沒有明顯感覺距離的拉遠,始終如一的雲霧,令時間似乎也停止了流逝,變得極其漫長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歐陽心裏的錯覺,隻覺得周邊的環境似乎變得越來越暗,那些掠過的雲霧,也渲染上一絲絲的水墨。
一股莫名的壓抑之感,也慢慢浮現在自己的心頭。
就像是一直無形的大手,悄悄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慢慢的攥緊,慢慢的收割自己的生命。
歐陽的耳邊,也漸漸出現一絲絲的聲響,這聲響,像人在耳邊低聲言語,又像人在遠處,撕心裂肺的哭喊。
這聲音,愈演愈烈,歐陽已經能夠清晰的聽到莫名的存在在自己耳邊的低語。
與此同時,凰女已經靠近自己,緊緊的挽住了自己的臂膀。
轉頭陽看向凰女,正看到凰女的臉色有些發白,說明並不是自己一個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停下身形,歐陽閉上眼,細細的聆聽這些聲音究竟是從何方傳來。
喃喃的低語,越加清晰,清晰到歐陽能聽清每一個字的音節。
可是這種語言,既不是古妖語,也不是魔族的語言,更不是人族的語言。
這低語,不斷地重複著,帶著懊惱,帶著悲傷,帶著懺悔,帶著希望,又帶著絕望。
絕望之後,便是低聲的哭泣。
這哭聲,如杜鵑啼血,令人聞者落淚。
哭聲,愈演愈烈,逐漸變大,撕心裂肺。
最後,哭聲消逝,隻剩下小聲抽噎,就如同被大人遺棄的孩子,帶著無盡的委屈與無助。
驀的,一隻手抓住歐陽的手,歐陽渾身一顫,一瞬間,甚至生出是那個存在抓住了自己的手的感覺。
睜開眼,正對上凰女無辜的眸子。
凰女嘟嘟嘴,指了指耳朵,
“周圍奇怪的聲音,消失了。”
歐陽再細細聆聽,那喃喃的低語,確實已經消失不見了。
可歐陽回想起來,明明是剛剛才消失的聲音,在心中卻像千百年前就已經消逝了一般。
“你聽清是什麼樣的聲音了嗎?”
歐陽急急開口問道,
“像是人在低聲言語,又像是在低聲哭泣。”
凰女皺著眉頭,仔細回想,
“但是卻不能分辨究竟是從哪裏傳來的,就像是在耳邊一樣。”
歐陽看著凰女,二人相顧一視,看著周邊不斷掠過自己的雲霧,心中微微泛起絲絲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