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女身為鳳凰,本身屬火,這種烈酒無疑很是合她的胃口,臉上醉人的坨紅一閃而逝,舉起杯盞,示意歐陽滿上。
歐陽也不小氣,滿上之後,將木窖放下,伸手撕下一塊大腿,遙遙舉杯示意,也是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感受腹中那股火燎之感,歐陽鬱結在心中的情緒,也似乎稍有好轉。
二人大口撕咬著肉,大口的喝酒,沉默不語,一時間,完全一致。
隻是,凰女是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而歐陽,是沉浸在異域他鄉、深仇雪恨的鬱結之中。
太陽剛剛西沉,皎潔的月光便將妖域的大地照耀的一片雪白。
凰女將木窖的最後一滴酒倒在盞中,卻仍未倒滿。
一口飲盡,凰女有些不滿,嚷嚷著,“不過癮不過癮,歐陽,再來!”
歐陽也是有著心事,這點酒,又怎能一解憂愁?
一揮手,又是兩個木窖出現,伸手一削,齊齊削掉一角,伸手一拍,送給凰女。
托著木窖,歐陽伸手示意,對著窖口,一陣牛飲。
感受到那源源不斷的烈焰自喉中燒下,歐陽大感快意,一個酒噎,一陣狂笑。
一聲冷哼,凰女見狀,毫不示弱,舉起木窖,也是嘴對嘴的一陣狂飲。
一抹紅暈,自凰女的臉上升起,一時間,連眸子都有些迷離,美豔的不可方物。
歐陽再次扯下一大塊肉,遞給凰女,繼而有自己撕下一塊,大口的吞咬著。
“你的傷勢還沒有好,喝這麼多酒吃得消麼?”凰女咬著肉,嗚咽不清的問著。
歐陽飲下一大口酒,頭顱微昂,一股並不明顯,卻可撼動天地的傲意浮現而出。
“喝酒影響傷勢,那是對常人,而不是對我!”
說罷,屈指一彈,彈在自己的身上。
一聲低沉的鍾鳴,應聲而起,回蕩在凰女的耳邊。
“肉身如鍾......”凰女喃喃,看著歐陽略帶孤傲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癡了。
這傲,不是寫在臉上,而是刻在了骨子裏,這是哪怕是天地傾覆,將歐陽化成灰,也不能磨滅的傲。
“來,喝酒。”歐陽的一聲輕喝,將凰女喚醒。
看著歐陽大口飲酒的豪邁,凰女也是受到感染,大口的飲下。
月上三竿,篝火旁,十數個空木窖,隨意的丟在一邊。
歐陽倒在地上,均勻的呼吸著,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掠起絲絲甜甜的笑意。
凰女托著腮,呆呆地盯著歐陽被篝火映的一明一暗的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著歐陽泛起的笑意,凰女的臉蛋紅撲撲的,猶如一個熟透了的小蘋果。
撲棱著大眼睛,那臉蛋漸漸熱了起來,不知是因為烈酒,還是因為篝火的熾烤。
好一會兒,凰女一個哈欠,看著正在熟睡的歐陽,臉上閃過一抹遲疑,數息後,遲疑退去,取而代之的卻是點點羞澀。
邁起小小的步子,做賊一樣踱到歐陽身邊。
悄悄的坐下,枕在歐陽的身上,臉上的紅雲越來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