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老淚,終於自天炩眼中蜿蜒而下,那帝級勢力之主挺直的脊梁,此時也似乎略有彎曲。
兒啊,你本名天雪,又改名無雪,為父怎能不知何意,為父心中,怎能不痛。
你一生愛雪,卻改名無雪,埋葬一生摯愛,也要堅持自己,可見你心中之痛。
如今,你是解脫了,可為父,又該何去何從?
一揮手,解開天萱兒的禁錮,一聲長歎,抬首看天。
天萱兒踉蹌,手腳並用爬上演武台。
昔日一襲白衣的姐姐,如今被染紅大半。
風華絕代,卻滿頭華發,閉著眼睛,低著頭顱,嘴角那抹笑,還沒有化去。
一把抱住無雪,天萱兒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響。淚水滾滾,沾濕無雪一身白衣。
緊緊的抱住無雪,驚慌的看著其身體逐漸冷去,天萱兒的眸子逐漸失神。
撿起屬於無雪的纖纖細指,小心翼翼的抱起其屍身,跳下演武台,向自己的宮邸走去。
與天炩擦肩而過時,看著無雪蒼白的麵孔,天炩忍不住想要去摸一下她的臉龐。
天萱兒像被針紮了一般,跳向一邊,冷冷的看著天炩。
“你逼死了大姐,逼得二姐一夜華發!可憐二姐性熱如火,如今冰冷勝冰,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如今,你我親眼看著二姐身隕於此,你就沒有一絲的心痛嗎?家族家族!你的腦子裏,就隻有家族!”
天炩顫抖著手,卻有苦難言。
“我,天萱兒,以武道之心起誓,存在一天,便以覆滅天家為己任!”
“放肆!”天炩怒不可泄,一掌打在天萱兒身上。
“天脈鎮元!”天萱兒絕望的尖叫,“天炩,你果然冷血,你要你三個女兒,都死在你的手中,你的決策之下嗎?”
大手一翻,一隻翠綠的杯子,赫然浮於掌上。
一股帝韻,彌漫而出,無可抵禦的吸力席卷,將天萱兒手中的無雪,吸進盞中。
半空之中,屬於無雪崩碎的魂台,點點浮現,被一一吸進盞中
大長老瞳孔一縮,帶著深深的貪婪,帝器!琉璃盞!
“家主,無雪罪無可恕,你還收取她的魂台,此等罪徒,不該碎屍萬段嗎?”大長老陰沉的聲音響起,絲毫不放棄任何抹黑天炩的機會。
“還有小萱兒,盡管是我看著長大,可她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家主就沒有什麼表示麼,需不需要老夫,忍痛出手?”
天炩聞言,一聲冷哼,一股龐大的氣勢席卷而出,壓得眾人麵色一白。
掌帝家之巔,一身實力氣勢,豈是尋常之人?
“我天炩教女,還容不得外人插手。”
“來人,將萱兒押進無涯,麵壁百年。”
一甩袖袍,收起琉璃盞,轉身離去。
大長老陰狠的看著遠去的天炩,嘿嘿冷笑。
“崩碎魂台,萬劍齊哀,如此天賦,英年早逝,加之天萱兒被你親自趕進無涯,一生已然盡毀。哼哼,後繼無人,天炩,你拿什麼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