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理會歐陽,大鳥一個加速,帶起勁風呼嘯,刮得歐陽一頭黑發,肆意飛揚。
這一走,竟就是三整月。
這啟靈秘境之大,大大超乎了歐陽的想象,以一茗的速度,三個月,足以跨越大半個中域了。
也就是說,啟靈秘境,最小最小,也得有一個域的大小。
陡然,歐陽的麵前,浮現一個黑點。
隨著大鳥的飛近,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定眼望去,竟是一座通天祭台!
“孩子們,你們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說不出的溫和,另歐陽心中一酸,竟像極了老村長爺爺。
一種濃濃的安全感油然而生,猶如重新回到了父親的懷抱一般。
歐陽不想去抗拒,也不願意去抗拒。
一滴眼淚蜿蜒而下,歐陽輕輕的閉上雙眼,靜靜的享受著不曾享受過的溫暖。
一陣天旋地轉,歐陽睜開雙眼,入目便是一襲白袍,背對自己,跪坐在地上。
其麵前,是一座祭台,祭台之上,有一個無蓋的透明棺材。
棺材極為小玲瓏,做的很是精細,其上,布滿神秘的花紋。、
更為奇特的是,其中躺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黑石。
黑石其貌不揚,其上坑坑窪窪,像是缺少幾塊一般。
一襲白袍,慢慢起身,轉過身來之時,歐陽一呆。
心中觀想了無數起司的模樣,卻沒想到,竟是眼前的這幅模樣。
起司,竟然與人族,完全相同!沒有透明的血肉,沒有尖尖的耳朵,如同普通的人族老者一樣,須發皆白。
溫和一笑,起司伸出手掌,撫摸一下歐陽的頭,感受到起司手掌的溫暖,歐陽似乎化為委屈的孩子,有種想撲進起司懷抱的衝動。
“孩子,歡迎來到啟靈做客。”
歐陽躬身,行了一個晚輩之禮,“我想象了您無數的樣子,卻不料,您竟像養育我長大的爺爺一般。”
起司聞言,笑得更加開心,看向彌靈,“感覺的到嗎?”
彌靈狠狠地點點頭,眼淚滾滾而下,“像父親一樣的感覺。”
起司笑而不語,又看向歐陽,“孩子,有什麼疑惑,就大膽的說出來吧。”
歐陽低頭,沉思片刻,方才抬頭,對上起司和藹的麵龐,輕聲道,
“這個世界,和另一個世界,究竟有什麼聯係?”
起司溫和一笑,淡淡解釋著,“有前,就有後,有上,就有下。世界的存在,即是合理的,又是矛盾的。”
“因為矛盾而對立,可對立之中,又帶著聯係,形成一個循環,或者說,是一個輪回。”
起司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歐陽沉思,懵懵懂懂,似有所悟,又迷迷糊糊。
“生與死,是對立的,也是自然的定數,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起司伸出手,一株大樹,躍然其上。樹葉飄零而落,帶著莫名的蕭瑟。
“樹葉的飄零,算是生命的結束,可樹本身,卻仍存在。樹葉的生命,由大樹給予,樹葉凋零,也將生命反饋給大樹。這是矛盾,是對立,卻也是緊密的聯係,一個輪回。”
歐陽細細望去,起司手上的大樹,落葉飄飄,化作泥土,又重新變為能量,被大樹吸收,新的葉子,赫然長出,散發新的生命力......
“世界,如同大樹,武者,猶如葉子,這便是世界存在的意義麼?”歐陽喃喃,起司微微一笑,不去解釋。
“我可以理解為,兩個世界,互相依存,互相支撐,猶如陰陽環繞,冷熱交替一般。”歐陽抬起頭,正看到起司微微點著的頭顱。
“您的意思,我存在的世界,與這個世界,實際上是對立的,就如同鏡花水月,一切皆是相反?”
歐陽說著,伸出手掌,武元凝聚而出,周圍的能量一陣翻滾,一股莫名的抗拒襲來。
“可是,為何當我不去運用武元,我的肉體,卻沒有遭受這個世界任何的排擠呢?”
起司目光深邃,“因為生命。無論哪個世界,生命才是唯一的主題。”
“生命?”歐陽喃喃,麵帶迷茫,“生命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癡兒,醒來,生命,便是現在。”
一聲輕喝,將歐陽自迷茫之中拉回現實。
一身冷汗,自己方才,差點永遠迷失在追尋答案的道路上,若不是起司及時將自己喝醒.....
想到這裏,歐陽急忙起身,對著起司,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