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話長,實則一瞬,電光火石之間,歐陽已然前衝,招式變幻,瞬間就交手數十次。
兩人都是肉身見長,又是剛猛類型,交手之間,完全是肉身的碰撞。
台下弟子,實力稍差的,甚至看不清兩人的交手之處,隻看到一陣密集的拳影,和聽到不絕於耳的砰砰悶響。
一開始,兩人還略有留守,盞茶時間,歐陽已然使出十成氣力,卻仍是略處下風!
銀色的心髒,砰砰直跳,裂天九極積攢的力量到達極限,已然難以留手!
“許虎,小心了,下一擊,我會激發九倍的力量!”歐陽口中提醒,卻是一掌擊出。
許虎同樣也是一掌,感受到擊來的力道,歐陽眸中異色一閃,許虎竟然也修煉了裂天九極!
一聲巨響,仿若金鐵錚鳴,巨大的反震之力另二人身形爆退。
“哢哢哢,”連聲脆響,堅硬的地磚被二人暴退卸力踩得生生斷裂,一個個清晰地腳印,赫然其上。
許虎踩碎了七十枚地磚,而歐陽則踩碎了九十枚,由此可見,歐陽的肉身之力,比之許虎,還是稍稍不如。
二人相顧一視,異口同聲道,“裂天九極?”繼而一愣,又同時大笑。
下一息,又戰在一起,拳腳交加,戰的是越來越加凶狠。
許虎自小生長在淩武宗,遍觀各種武學招式,招式變化多端,又極為巧妙,歐陽應付起來極為吃力。
而歐陽曆經廝殺,對於戰機的把握及其精準,時不時的反擊也另許虎大感頭痛。
而且歐陽時常以傷換傷,哪怕許虎境界、肉體都略壓歐陽一籌,此時也是鬥得平分秋色。
時間流逝,歐陽似乎逐漸適應了許虎的節奏,交手之間,反擊的也是越來越多。
二人裂天九極時不時的激發,令二人的身上也逐漸掛上了傷勢,鮮血的刺激之下,那埋藏在骨子裏的野性,似乎也逐漸被釋放出來。
台下的弟子早已看呆,赤果果的純肉體交鋒,帶著野蠻和血腥,似乎將他們帶到蠻荒時代,體會那個憑借肉身之力,捕獵果腹的野性。
兩個時辰,轉瞬而過,二人的交手,已然越來越慢,漸漸地,大部分的弟子都能看清他們的招式了。
有時,是許虎狠狠一拳打在歐陽胸口,帶起一聲清脆的骨裂,有時,是歐陽爪間帶走許虎身上的一片皮肉,鮮血彪灑。
演武台上,腥紅一片,二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更加襯托這種交手的野蠻和血腥。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二人的交手已然到達一個極其緩慢的地步,每一招,都要積攢好一會。
可是那血腥,有過之而無不及,幾乎每一次對轟,都會彪灑鮮血。
這時,對於歐陽二人來說,已經不是肉身和招式之上的切磋,而是意誌之上的交鋒。
又是片刻,二人同時激發裂天九極,互換一拳,同時向後倒飛而去。
“爽快!咳咳咳....”許虎大笑,口中的鮮血湧出,又被嗆得狂咳不止。
歐陽躺在地上,也是仰天而笑,煉體者,肉體的交鋒和磨煉,其中戰鬥的樂趣,又有誰能明白?
高台之上,歐陽渾身浴血,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多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台下,人群之中,許池陡然“嗷”的一聲長叫,滿臉興奮的扒開人群,衝上台去。
歐陽聽得許池興奮大叫,心中暗道不妙,就看到許池手腳並用,從台下爬了上來。
不待歐陽說話,許池就一把抓住歐陽的腳踝,將之拖走。
腹中的鮮血,自口中倒灌而出,歐陽嗚咽著,說不清話。
“葫蘆,別怕,我對你最好了,走,我帶你回家。”許池說著,忍不住興奮地大笑起來。
“啊嗚嗚..”歐陽麵帶恐懼,努力的揮著兩手,不斷掙紮,卻被許池拖拽的飛快。
半人高的比武台,許池一躍而下,帶著歐陽也從台上摔下,後腦勺重重撞擊地麵的聲音,令眾弟子心頭一跳。
歐陽努力掙紮的雙手,陡然掉落,垂在地上,口中鮮血噴湧而出,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許池毫不在意,拖著歐陽,走在廣場之上,越走越快,嘴裏還不時的發出“嘿嘿”的笑聲。數息後,覺得不過癮,竟然還小跑起來。
可憐歐陽,後腦勺在高低不平的廣場之上來回跳躍飛揚,“咚咚”的聲音像是錘在眾弟子的心頭之上。
目視著許池拖著歐陽跑的飛快,甚至隱約能看到歐陽的黑發因摩擦冒出一絲絲青煙。
片刻後,眾人收回同情的目光,紛紛抹了一把冷汗,“交友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