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之人,在老頭的指示之下,也一一挑選,片刻之後,無主的山峰,又少了八座。
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一抹,殿中的湖水山峰,如水般退卻而去,再次恢複到空無一物的樣子。
破舊的袖袍一揮,八道流光激射,直奔殿下八人。
歐陽伸手接過,一股大力傳來,身軀一震,方才將之穩穩接住。
低頭看去,一塊巴掌大小的玉石,晶瑩剔透,不知作何功用。
反觀他人,盡皆退後三五步,反倒是那話癆許池,方才小退半步。
老頭將殿中所有人的表現都盡收眼中,看了看歐陽,又深深看了一眼許池,嘴角閃過一絲滿意。
“咦,你身上有傷?”
老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淩武宗內還有人敢下這麼重的手?”
下一刻,一抹龐大的神念,掃過歐陽的身軀,一股所有的秘密無所遁從之感襲來,另歐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是小丫頭的天靈印!恩?還有冰凰劍翼?”
眼中帶著驚奇,不斷打量著歐陽。“你做了啥,小丫頭連這樣的殺招都對你使出來了?”
歐陽嘴角抽動,不情願的說道,“就說了她兩句。”
“說了兩句?”老頭大感興趣,撚著不多的胡子,“怎麼說的,這可是動了殺念啊!”
“我說....遲早有一天把她屁股揍開花,還說要娶她當老婆。”歐陽低頭嘟囔著,卻沒看到小老頭張著大嘴,胡子都拔下了幾根。
一把抓過歐陽,翻來覆去的觀察,痛的歐陽齜牙咧嘴。足足片刻,老頭才將歐陽放開。
“這樣都沒打死你?你這身子骨可真是聞所未聞啊,這一身傷疤,年少時吃了不少苦吧?”
歐陽聞言,神色落寞,臉上拂過一抹悲傷,又掠過徹骨的恨意。
神色變換,數息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堅毅。“人活著,總歸要有自己的意義。苦?苦對比太多的事,例如仇恨,根本不值一提。”
老頭將歐陽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知道其心中有恨,不禁微微開導,“仇恨終歸是一時之道,當解脫之時,那又該何去何從?”
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自己來到這個世界,除了仇恨,究竟還有什麼追求?
肩膀上,小可嚶嚶,腦海中,依飄飄的音容笑貌,帶來隱隱思念。記憶中,天萱兒回歸之時,那緊皺的眉頭。
看向老頭,微微一笑,“這世界,固然冷血,卻也有美好。您老說得對,仇恨終歸隻是一時之道,還有美好將要追求,不是麼?”
點點頭,老頭頗有些欣慰,即入淩武,便為弟子,自己也是不願看到一個好苗子,毀在仇恨之中。
轉頭看向許池,“那你呢,你的追求又是什麼?”
嘿嘿一笑,許池搖頭晃腦,“我,自然是追求那飄渺的帝境,做世間唯一的大帝。”
一聲驚疑,老頭大感興趣,“你為什麼這麼自信。”
“因為,我相信我能啊。”
眾人轟然而笑,隻有老頭和歐陽,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癡兒,癡兒。”老頭撚著胡須,破舊的袖袍一揮,天旋地轉,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襲來,再睜眼時,已然在主峰的邊緣,無窮的湖水,就在腳下。
許池梗著脖子,不滿的大喊,“我叫許池!一池春水的池!”
“取滴鮮血,滴在玉中,這便是你們宗門弟子的憑證!”遠遠地,一道聲音飄來。
許池又昂起脖子,剛要大喊,歐陽一把拍在他的腦後勺。“照做!”
說罷,逼出一滴鮮血,落在玉中。
晶瑩透徹的玉牌,陡然變化,一聲嘹亮的龍吟,玉牌之上,攀上一條龍。
龍身血紅,猶如鮮血化成,遊走在玉牌之中,猶如活物一般。
正麵,淩武二字,戰意滔天,背麵,則是浮現出歐陽二字。
歐陽大感興趣,忍不住將神念探入其中,一幅巨大的立體畫麵,陡然自麵前浮現,一望無際的湖水之上,點綴著繁星點點的山峰,正是宗門。
其上,屬於自己的山峰,閃爍著最明亮的光,而在主峰之上,一個小小的點,代表自己的位置。
“原來,是一幅地圖啊。”口中喃喃,伸手一拍許池,武翼一展,向自己的山峰疾馳而去。
許池還正沉浸在玉牌內的遊走的龍上,卻見歐陽淩空而去,忙不迭的展開武翼,邊追邊喊,“葫蘆,葫蘆。”
歐陽一臉黑線,不理會這貨,全力向前急馳。
“葫蘆,等等我,等等我!”
一陣疾呼,繼而是一陣厲嘯,不過片刻,歐陽的麵前便出現了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形。
“葫蘆葫蘆,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跑了,還好我飛的快。”許池歪著頭顱,一臉的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