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看向歐陽,一聲怒喝!“小子,知不知道將你帶來此地,是為何事?”
歐陽微微一笑,“螻蟻雖不知天命,仍碌碌而為,努力求生。”
“好一個不知天命,”一聲冷哼,“求生?我看你是求死!”
依飄飄聞言,心中大急,卻不能動彈絲毫。
緊接著,族老語氣一緩,“少年,你雖可能為我依家立下大功,可事關我依家生死存亡,犧牲你一個,勝過依家全亡。”
“傳承久遠,碌碌無為,簡直丟盡大帝臉麵。”歐陽一臉嘲諷,卻是絲毫不提生死之事。
眾長老聞言,臉上浮現怒色,一時間,大殿風起雲湧,氣勢疊加。
歐陽受到氣勢衝擊,胸口劇痛襲來,幾欲昏厥,嘴角的一抹猩紅更加明顯。
毫不在意,溫和一笑,“一群石下之草,不思向陽,不思風雨,苟且於頑石陰影之下,貪戀現狀。”
眾長老更為驚怒,幾欲動手。
族老伸手示意,卻是不怒,“少年,何為石下之草?”
一聲輕笑,歐陽侃侃而談,“大帝為石,武道為陽,阻撓便為風雨。”
眸子微微一凝,“爾等以大帝為榮,卻偏戀大帝餘蔭,大帝已然逝去,卻仍活在自己為自己建造的榮耀之中,是為愚蠢!”
嘴角掠過一絲嘲諷,“武道似陽,爾等不去追尋,卻祈求庇護,妄竊先祖之墓,與賊無異!”
“現如今,依家勢弱,小小凡家便能成為爾等頭上風雨,不去祛除,反而龜縮家中,實在是慫!”
陡然,歐陽氣勢淩厲,一聲大喝,“爾等愚蠢又慫又與賊無異,謂之石下之草簡直是天大的誇獎!爾等,知羞辱否?”
歐陽一聲大喝,震得眾人魂台轟鳴,一時間大殿寂靜無比,久久無言。
眾長老麵色羞愧難耐,唯有族老,蒼老的眸子似若有所思。
依崇看向歐陽,眼中掠過濃濃的讚賞,在座實力遠勝於他,依舊侃侃而談,毫無畏懼。
一片慷慨致辭,尖銳鋒利,一身氣勢,反客為主!
看著依飄飄眼中的焦急,心中暗笑。“歐陽,我有一法,可保你命。”
“看得出來,你與飄飄情投意合,若許飄飄與你為妻,你作為我依家之人,些許秘密無傷大雅。”
不待歐陽答話,族老微微一歎,“少年,你說的不錯,我依家,已經失去了銳氣,如同敗家之將,如何鼎盛而起?”
一臉頹廢,“我們都已老矣,未來,是年輕人的天下。”
一臉認真,“隻要你娶了飄飄,一家之主,讓你來做,那又如何?”
族老的驚天之言,震得眾長老一陣發暈,知道族老定是起了愛才之心。
紛紛看向歐陽,看他是什麼反應。
依飄飄也安靜下來,臉龐紅如血色。緊緊盯著歐陽,生怕其說出自己最懼怕的話。
“飄飄,我自然會娶,不過,是我隻手遮天,目窮天下之時!”
殿內眾人臉色一凝,不待族老有所言語,陡然一聲叫好,自殿外傳來。
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境,走進大殿,帶頭的赫然是天萱兒。
“歐陽,雖然我就看你很不順眼,可是你說的話,當真是霸氣!”
轉頭看向殿中的眾人,“歐陽是我的朋友,我準備將之帶回,介紹給我的父親!”
眾長老一驚,相顧而視,暗道此事麻煩。
七長老一陣懊惱,早知就將歐陽斬殺,也不至於惹得如此之多的事端。
族老的麵色也陡然凝重下來,此事摻雜上天萱兒,性質就完全不同。
自己可以斬殺歐陽,但總不能將天萱兒一並斬殺了吧?這樣就等於公然在天下人麵前打天下商會的耳光!
況且天萱兒作為天下商會會主的愛女,無論是於私於公,都將不遺餘力,覆滅依家。
一陣頭疼,族老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無力。
“罷了罷了,這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老東西,就該靜靜等死,我便不摻和了吧。”
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向殿外踱去,一時間,蒼老的身形似乎更加蒼老。
“三叔....”依崇張口喊道,族老卻並未理他。
一抹苦笑,爬上麵龐,今日,依家,敗在兩個小輩手中,且毫無還手之力。
伸手解開依飄飄的禁錮,後者一掠而過,直奔歐陽。
細細的攙扶,噓寒問暖,看的依崇這個老子,都一陣醋意大發。
“飄飄,等會,帶著歐陽與萱兒,單獨來見我吧。”微微搖頭,留下一句話,便也轉身離去。
眾長老一頭霧水,尷尬無比,隻好跟在依崇身後,離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