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終歸是神念,就算化為屍煞,也不過是一股執念作怪,不可能有依祖的畢生的記憶和經曆。
睜開雙眼,映上的是依飄飄有些擔憂的目光,天萱兒直直看著歐陽,美眸不含一絲情感,看的歐陽心中一陣發毛。
回想到方才天萱兒扒著自己的衣物,歐陽一個冷顫,眼中不自然的閃過一抹恐懼。
天萱兒見狀,柳眉一豎,“怎麼,本姑娘吃了虧,你還不樂意了?”說著,還逼向歐陽,美眸含煞。
“沒、沒,”歐陽支吾著,毫無之前冷酷的威風。
依飄飄眸中閃過笑意,抬頭示意,“想不想看看我們依家老祖,手中留下的是什麼吧。”
天萱兒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好奇,重重的冷哼一聲,剜了歐陽一眼,不再理會他。
依祖坐於墓殿高台之上,高台之下,九階石階,似乎有另外的含義。
是魂台九階麼?歐陽暗自思索。
依祖屍身,失去了屍煞的遮掩,臉上盡是扭曲詭異的笑,很難與昔日霸絕天下的強者相聯係。
依飄飄看的心中發毛,卻仍強行鼓起勇氣,向依祖所在的高台走去。
“依家先祖,總不會太過為難自己的晚輩後人吧?”依飄飄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
歐陽一把抓住欲要走上高台的依飄飄,對其搖了搖頭,“依祖,會讓人輕易拿走他的遺物嗎?”
“我來吧,我的實力最高,有什麼變故,也安全一些。”說著,不等依飄飄拒絕,便欺身上前。
整理衣襟,麵帶肅容,立於台下,歐陽深深一拜。
“後輩晚生,見過前輩。”說罷,連踏三階。
“前輩實力霸絕,覷倪寰宇,理當受晚輩一拜。”又是深深一拜,連踏三階。
“飄飄乃老祖後人,與我生死與共,晚輩更當恭敬。”
一拜之後,連上三階,歐陽已然立於台下,與依祖屍身不過一丈。
麵色更加肅然,歐陽知道,若依祖留下什麼手段,隻怕是都在這短短的一丈之內了。
停滯片刻,歐陽麵帶肅然。陡然,義正言辭,一拜而下,“先祖在上,後輩謹拜。”
“今依家勢弱,已日薄西山,幾失往日榮光。昔日依祖之妾,鄙夷之族,今也敢欺於依家之上,豈不無視依祖往日之威乎?”
“今依家後輩,知恥而後勇,奮起直追,奈何窮斃於物,已然氣運已盡。”
“不得不思祖之榮光,擾祖之英靈,祈求法旨。”
“後輩萬死,求依祖靈物,以振依家。在此立誓,必以凡家之血,祭奠祖之英靈,必以凡家之魂,慰今日之擾。”
“望依祖垂憐依家,以賜靈物,後輩,謹再拜!”
說罷,大步走去,走至依祖身前,先取起經書,後將珠子拿在手中。
經書,輕若無物,珠子,卻有些沉重。
且入手溫潤,給歐陽一種淡淡的熟悉之感,似乎有點像依飄飄的魂台。
強壓下內心抬頭的欲望,將珠子置於經書之上,兩手捧起,躬身而退。
不隻是誠心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依祖本就沒有設防,歐陽輕鬆取得寶物,順利退至台下。
此時,歐陽方敢起身,輕呼一口氣,額頭冷汗微微發涼。
神念一掠,歐陽雙手一抖,幾乎將手中之物丟下,不待思索,瞬間將之收入儲物戒之中。
方才略微一瞥,經書之上,赫然寫著,縹緲帝經!
帝經,難不成,依祖已然勘破大帝之境?絕無可能,大帝必然不能默默無聞。
那麼,就是另種可能,依家祖上,真的出過大帝,亦或是獲得大帝的傳承。
無論哪種,依家,都很不簡單。
思索間,二女已然掠至歐陽身前,依飄飄的眼中,閃爍著濃濃的驚詫之色。
歐陽實力如此出眾,文筆居然也是不凡,真難以想象,這是一個出自深山之人。
若是出身如天萱兒一般,如此年紀,想必更加出色吧?
想起歐陽說過,十一歲方才走出大山,邁出修煉的第一步,如此算來,豈不是短短五年,就有了這麼一身實力?
一臉駭然,依飄飄對歐陽的將來,充滿憧憬,恨不得立即看到歐陽霸絕天下的神采。
“哼,”天萱兒昂起頭顱,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不出來,冷酷冷酷的歐陽,竟也能將竊取先祖之物說的如此大義凜然啊,佩服佩服!”
歐陽暗暗皺眉,心中頗有些無奈,不知道自己到底又怎麼得罪了她,如今她是處處針對自己,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