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次狩獵歸來,都會在晚上喝酒,順便平分戰利品。”花姐望著歐陽,顯然是說給他聽。
“花姐,我什麼都不要。”歐陽擺了擺手,很是豪邁。
“不,有樣東西,你一定需要。”花姐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經驗。”
“你剛接觸外界,有太多的未知。從明天開始,我會教你文字,常識,你的幾位大哥,則指導你修煉。”
熱乎的熊肉,溫潤的美酒,生死廝殺之後,更加需要放縱一下自己。
眾人一杯接著一杯,沒有了生死的顧慮,沒有危險的環繞,一個個喝道伶仃大醉,橫七豎八倒在桌下。
小可鑽在歐陽的胸口,睡得香甜,兩隻耳朵時不時晃動一下,似乎在做著美夢。
清晨的露珠打濕了眾人的鬢角,歐陽被花姐一腳踢醒。
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花姐。
“學習,文字。”花姐淡淡道。
歐陽低著頭,懷中揣著小可,跟著花姐走去。
花姐的房間,出奇的簡陋。簡單的木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歐陽站著,花姐坐著,取出書,從第一頁給歐陽介紹文字,講解著。
歐陽識的字,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
一個時辰後,花姐讓歐陽離開,跟著四兄弟學習武學,武技。
清晨是武者修煉的最好時光,老四教著歐陽,其他三人看著,很好奇,這怪物,學了武技之後,會有多變態。
轉眼,一個月的時光過去,花姐暗暗苦惱頒發任務的大人沒能按約前來。
歐陽倒是學得很快,無論是知識還是武技。
眾人發現,歐陽竟不能修煉。或許冥冥之中,必有一得一失吧,但眾人仍暗暗可惜。
歐陽的巨力,如果再修煉武學,同級之中,誰人能擋?
沒有武氣,就修煉不了武技,隻能學習肉搏的招式,增強自己。
歐陽已經很滿意了。以前,空有一身蠻力,如今能夠配合招式施展出來,威力增加何止一籌。
幾人輪流教導歐陽,卻也被打擊了個夠。
近身情況下,四位凝武,百招之內就被歐陽打的節節敗退,真是應了一句古語,一力破萬法!
又是月圓,歐陽坐在院子裏,看著明月,獨自發呆。
安逸的生活,自己想要持續多久?自己的誓言,自己的仇恨,何時履行?
小倩兒,生死不知,那是真正意義上自己唯一的親人。
魔經,體術,自從遇到幾人之後就沒敢在修煉,真的要安逸的生活毀掉自己了麼。
自己背負的太多,早晚是要離開的。
想到這,歐陽咬破食指,在院子中的木桌上寫著。
粗糙的木質桌麵摩擦著歐陽食指的傷口,陣陣刺痛,可這也難以消除內心的離愁。
片刻,歐陽收手,望向一個個房間,微微一歎,翻牆而去。
清晨,花姐站在木桌旁,看到歐陽的留言,默默無言。
眾人相繼出來之後,看到花姐看著桌麵發呆,也都前來。
老四大聲叫喚著歐陽,猛然看到歐陽留下的血書,一下子安靜下來。
諸兄,花姐,諒歐陽不辭而別。
吾等識於大荒,歐陽大打出手,傷二哥三哥。
花姐處處留情,二兄不予計較,方留性命。
後蒙諸兄,逃於深林,見天地之廣。
月來,深感安逸。自家破滅,未有溫情,同諸兄花姐,親如一家。
歐陽本深山蠻獸,承花姐不嫌,傳文識字;蒙諸兄不棄,親授武技。
然,歐陽不得不走。
古語雲,劍鋒從礪,梅香苦寒,歐陽不才,不敢自比劍、梅,但血仇未報,良心難安,不敢久留。
今雖稱諸兄為兄,實為師長,承蒙諸兄相照,無以為報,歐陽甚為惶恐。
今不辭而別,亦不想離愁之恨。
月有圓缺,人有離合,大恩不謝,來日必報!
歐陽拜上,諸兄、花姐安好。
眾人默然無語,雖相識不久,卻早已喜歡上這個堅韌善良的孩子,幫他當做團體的一份子,甚至是弟弟。
“他有血仇,為何不說,把我們當外人嗎?”老四吼道。
“就是不當外人,才不說,你吼什麼吼。”老大虎目泛紅,偏過頭去。
“告訴我們,我們真的有能力替他報仇麼?”花姐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老四握緊雙拳,又頹然放下,深深歎了口氣,落魄的走了。
“實力不夠麼,他隻是個孩子。”老二低沉道。
“雛鷹,總歸要麵對天空。”老三轉身離去。
“或許,我們也是太安逸了吧。”聲音自遠處老三那傳來,眾人一震。
是了,武者,應該迎難而上,方能一飛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