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掙開老四,走到之前丟棄翎羽的地方將之撿起,又找到蛇皮,將翎羽插入其中。
眾人不顧夜色,冒著禁忌,順著白日裏追殺蠻熊的蹤跡向外退去。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射入森林,眾人鬆了一口氣。半夜光景,奔出百裏,如此距離,又是白天,自然安全不少。
人多眼雜,魔經體術事關重大,歐陽不敢透漏,自然沒有趁著日出修煉,而是散上藥粉,內服丹藥,讓藥力配合自身自然愈合。
“打坐調息半個時辰,繼續向外趕路吧。到了晚上我們在好好休息。”花姐吩咐道。
半個時辰後,眾人又急忙趕路,直到銀月初露,方才停下。
急急架起火堆,烤起熊肉,眾人的神經才稍稍緩解下來。
香噴噴的熊肉,在篝火的熏烤下滋滋冒油,饞的小可直冒口水。
眾人圍著篝火而坐,紅彤彤的火焰映著眾人的臉龐,帶著輕鬆寫意。
“歐陽小子,你連投兩矛,是怎麼確定第二矛就能射中狼王那畜生的?”老四好奇道。
眾人聞言,也都看向歐陽,顯然不是隻有老四疑惑。
“那狼王,之前一直隱藏在黑暗中,能夠準確的下達命令一定離我們並不是很遠。我們看不到,一定是因為它隱藏在樹後或者樹的陰影之中。”
“後來狼王認為我們死定了後,不再隱藏之後,第一時間是出現在一棵大樹旁,那麼之前一定是隱藏在樹的後邊。”歐陽說道。
眾人暗自點頭,暗道歐陽好縝密的心思。
“我知道我的矛並不能射中狼王,”歐陽撓撓頭,
“但是狼王一定會躲,我就猜測它還會躲到樹後,第二矛便瞄向它躲藏動作的位置。”
“那你根本是再賭?”老四大叫。
“是啊,如果狼王往另一個方向躲,那肯定是射不中了。”歐陽如實答道。
眾人相顧,暗自擦了把冷汗。這小祖宗也是敢賭啊。
“後來第二矛射中,狼王仰頭長嘯的時候,我是想射它的頭的。”歐陽不好意思道。
“那你直接射中不就省了你這一身傷了麼。”老四疑惑,
“我連續用盡全力投射兩矛,第三矛忍不住手抖了一下下,,,”歐陽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眾人一顫,突然想到一個恐怖的問題。
堪比老三全力凝聚武元威力的矛,歐陽隻用肉身,連投三矛,隻是手一抖?
之後又衝進狼群廝殺,斬殺狼王。這是什麼恐怖的蠻力!這是鐵打的身軀?
老四一把扯向歐陽胸口,惹的歐陽一驚。
“躲什麼躲,你這衣服還是老子的。”老四笑罵,“看看你的傷。”
眾人一瞥,果然。傷口早已結成黑紅的血痂,眼看就要脫落的的樣子,這還是奔波了一天!
老四狠狠地捏著歐陽的臉,笑罵道,“什麼小怪物,真想扒了你的皮看看你是不是什麼妖獸成了精。”
歐陽大驚,忙按住胸口的衣襟,向眾人求助。
卻發現眾人都是一副看著怪物的樣子,弱弱道,“看可以,不扒皮行麼?”
“哈哈哈!”眾人笑的前仰後合,連花姐都是花枝亂顫。
沒想到這個力斬蠻熊智鬥狼王的小子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麵。
吃飽喝足,眾人分班警戒,好好打坐調息,修複體內暗傷。
歐陽自然不敢打坐,倒是躺在火旁呼呼大睡,體驗不一樣的安寧時刻。
朦朧中,似乎又回到那個小村,兩行熱淚悄然落下。
之後的時日,比之之前,顯得格外輕鬆寫意,隨著越來越靠近森林的邊緣,歐陽心中竟有種迷茫和恐懼。
終於,這一日,一行六人,出現在森林的邊緣。
花姐五人,一臉驚喜。劫後餘生,又獵殺到蠻熊,此行圓滿結束。
回頭望去,卻見歐陽仍呆呆站在森林的邊緣。
“別去,”花姐喝退欲要前去拉住歐陽的老四,“他需要適應和發泄。”
歐陽立在森林邊緣,旭日東升,金色的光輝自天際彌漫開來,說不出的絢麗。
一望無邊的大地!自這一世記憶起,周圍便是無盡的森林樹木。這,便是外邊的世界麼?
歐陽兩行熱淚,崔然而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雙膝一跪,天地似乎都為之一顫。
“爺爺,叔叔嬸嬸們,我,代你們看了外邊的世界。”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自己咬的疤痕,以頭搶地!
“我必以無盡鮮血洗遍養育我的土地!我必以無盡生靈祭奠我親人亡魂!我必以仇人頭顱鑄成墓碑緬懷親人所受的傷痛。”
旭日光輝中,少年佇立。筆直的脊梁,一如當年的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