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羽苧截然相反的是吝朱,她自從見到鬼奴的那一刻起,就恨得咬牙,加上李之縉對公冶白的態度,使得吝朱對武當的所有人都恨上了,甚至就連教她法術教她做人的師父玄櫻師太也恨在內。
她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念頭,但是這種念頭讓她心中愉快,尤其是麵對這個將她擄到萬裏之遙的冰天雪地之中受盡苦難的魔鬼,恨不得抽其筋,食其肉。
自從公冶白將她救了之後,吝朱的身子一直很弱,公冶白帶著她從冰天雪地之中回到中原,一路而來,四處尋覓靈丹妙藥,希望能找到讓吝朱恢複的靈藥。
這一找,一耽擱,就是月餘。這個時候公冶白突然記起,有人跟他說過,武當玉霄殿有道家秘製的丹藥,有起死回生功效,公冶白這才帶著吝朱返回武當。豈料剛剛到玄峰廣場,公冶白還沒有來得及下來行走,黑鷹龍雕就直接帶著他們衝上那萬步台階,冒了武當之大不韙。要知道從無道子建立武當之期就有了規定,任何人來玉霄殿,都要從玄峰廣場步行上來。武當曆來都遵循這樣的規定,包括掌門在內。
而公冶白和吝朱在黑鷹龍雕背上就直接飛上了玉霄殿的大門口。這對於公冶白來說,是感到恐慌的,而吝朱卻十分開心。但是當公冶白的秘密被抖了出來,也被李之縉說成是殺害地支院趙紫弋的凶手的那一刻,吝朱就對除了公冶白之內的所有武當之人恨之入骨,才有了三番五次讓公冶白將那些所謂的寶物拿出來,然後離開這個令她感到厭惡之地。
此刻公冶白力戰這個吝朱看來是頂尖高手的鬼奴絲毫不落下風,吝朱看得眉飛色舞,從黑鷹龍雕的背上站起來,拍手大叫:“小白,打得好,把這個老烏龜剝皮抽筋,我要生吃了他的肉!”
吝朱這樣的話,在場諸人聽了無不變色,升雀峰首座玄櫻師太皺眉嗬斥道:“吝朱,你在胡說什麼!”
對於師父的責罵,吝朱理也不理,隻是歡喜的拍手大叫。
那瘦小單薄的身軀在寬鬆的黑色男裝之下,顯得好生可憐,蒼白幾乎帶著一絲透明的瓜子臉上,帶著的是濃濃的笑容,燦爛的如同春風中的花朵,而她那雙清澄憂鬱的丹鳳眼中,卻是閃著無盡的憤怒。
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出現在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少女臉上,不少人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公冶白的確夠厲害的。
和鬼奴在短短的片刻就交鋒了上百回合,體內法力源源不斷,似乎是用之不盡取之不竭。
“老鬼,我今天就送你去見閻羅王!”
公冶白暴喝之中,紫、黑、金三道光芒縱橫交錯,相輔相成,卻是猶如滔滔江水攻擊這鬼奴。
鬼奴乃鬼修者,修為實力,令人可怖,出神入化的身法和法術,使得他就像是空氣中出現的青煙,又像是黑暗中突然閃現的一抹白光,神秘詭異。
在這快如閃電的交鋒之下晴空萬裏的武當山的上空,黑雲翻滾,就如巨浪滔天,武當山在這驚濤駭浪之下的雲層裏顯得有一種搖搖欲墜的錯覺。
這樣的異象,很快就讓大合宮十一院的人知道了。
他們驚慌失措的想要將這件事情告訴首座,才發現首座早已去了玉霄殿,各院隻有一個主持大局的長老和大師兄或者大師姐之類的人在。
大家都聚集在了院子裏,看著天上翻滾的雲層,那些雲層不是烏雲,也不是白雲,而是怪異的雲層,有時候像是一張巨口,有時候像是一把刀,有時候像是濤濤的大河,有時候想想大山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