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縉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將張之竹說的一愣,大是不解,另外虛道空、地伏長老和趙之虹三人都齊刷刷的看著張之竹和李之縉。
張之竹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一臉的疑惑,李之縉陰沉著臉,半靠半躺在水晶椅上,滿臉的怒容。
張之竹道:“李師兄,你這是……”
“張師兄,你的好徒兒謝亦冬可真是了不起啊。”
“嗬嗬,不知道李師兄這話是何意啊?”
“何意?你的好徒兒,居然說我地支院的弟子吞噬了妖珠,這件事,你交代他的吧?”
李之縉的冷言冷語,張之竹並不生氣,這是李之縉一向的脾性,可是關於噬魂念珠的事情,張之竹從未向人說起,不知謝亦冬又是哪裏得知。
他說:“這,是不是其中有所誤會啊。我並沒有向任何人說起公冶白體內有噬魂念珠的事情。你可知道,我張之竹向來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再說此事關係重大,關乎到武當的事情,難道這一點分寸我還不知道嗎!李師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誤會啊!”
李之縉不信張之竹的話,因為張之竹這個人,雖然熱心,和善,但是此人在武當,屬於兩麵派的那種,可謂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從上到下,都和張之竹交往甚好。
李之縉當然不會輕信這樣的一個人說的話。盡管兩個人有百年交情,但是張之竹和武當長老首座,哪一個不是幾十年上百年的交情的。
李之縉的質問,張之竹當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虛道空和地伏長老,都是臉色一變。
當初虛道空讓謝亦冬當著三清祖師神像起誓,雖然當時的大殿之中隻有虛道空和謝亦冬,但是在暗處的還有四大長老知曉。
想不到謝亦冬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公冶白吞噬妖珠之事。雖然虛道空說的隻是妖珠而不是提名噬魂念珠,但是在武當這些高層人之中,噬魂念珠這四個字可以說是忌諱之言。
這個秘密隻要稍微泄漏,將會給武當帶淚麻煩。虛道空讓謝亦冬發誓,隻是為了有朝一日公冶白做出對不起武當的事情,他再將此事說出來,以保武當聲譽。
沒有想到公冶白還未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謝亦冬竟然先說了。難道當初自己看錯了人?
虛道空此刻心中憤怒之極,一股殺念,油然而生,不過他的表情,依舊那般平淡。
對於張之竹的抵賴,李之縉更是氣惱,突然站起身,指著張之竹:“張師兄,你我同門一場,你的弟子謝亦冬如此行為,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見李之縉聲色俱厲,張之竹終於知道事情不妙,他收住笑容,說道:“李師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啊。”
張之竹一臉的焦急,李之縉冷然道:“是嗎,你不知道嗎!好,我就說說……”他把李環湘說的話,一一轉述了一遍,對於謝亦冬誣陷公冶白那一段,李之縉動了一個心眼,添油加醋的說了一大通,隻將眾人說的大驚失色,好久都沒有人吱聲。
大殿之中,一片寂靜。
許久,李之縉說道:“張師兄,你明白了吧?”
張之竹一臉的蒼白,點了點頭:“明白了。明白了。”似在喃喃自語,但是言語之中,有著不可置信和失望。
謝亦冬是他的愛徒,對他寄予厚望,還將他自己的法寶天狐傳給了謝亦冬。想不到,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
張之竹突然站起來,蒼白著臉說道:“李師兄,你放心,那個孽徒,我會親自抓來,讓你發落!”轉身就往外走。
看著張之竹遠去的背影,李之縉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張之竹的背影,竟然有些蹣跚。
虛道空和地伏長老還有趙之虹都是神色古怪,卻不發一言。
李之縉突然眼睛瞥見三人的古怪神情,突然醒悟,心頭一驚,但是他並未表現在臉上,哼了一聲,說道:“不管教好座下弟子,隨便誣陷他人,簡直是天理不容!”
氣哼哼的也走了。
看著李之縉離去,地伏長老說:“師叔,你看這件事?”
虛道空冷漠的說:“地伏,你去一趟,務必將此事處理好,不要出現差錯。有必要的話……”他的眼中寒光一閃,隨即變得柔和。
地伏長老身子一哆嗦,說道:“我明天就出發。”
“嗯。”虛道空轉頭看著趙之虹,說道:“準備好了嗎?”
“師叔,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隻是仙閣那邊,似乎有一些動靜。”
“動靜?”虛道空冷笑一聲:“怎麼,你害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