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冶白的默然,李環湘苦笑了一下,說道:“師弟,也許我們兩個,以前的諾言,都太過兒戲了。下山的這些日子,我才知道,我們真的,都還沒有長大。師弟,你明白我的話嗎?”
公冶白大聲道:“我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明白。我隻知道,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人。湘兒,你不要聽信他人的挑唆!”
李環湘沉默半響,道:“你既然愛我,我們之間,應該是不分你我,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可是你,卻對我隱瞞了好多秘密。你說,我能跟一個身懷無數秘密的人過一輩子嗎,我可以不在乎我大你兩歲,我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你吞噬的妖珠,是邪魔之物。難道,你要我將來有一天,麵對武當上下,指責地支院有一個邪魔嗎?那樣,爹和娘怎麼辦,我又怎麼辦?”
公冶白道:“等我找到吝朱,等我的事情做完,我去請求太師叔,讓他幫我取出來!那個時候,我們不再下山,就呆在地支院好嗎!”
李環湘道:“師弟啊,你的諾言,我相信是真的,我也相信,你會做到。可是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需要什麼,需要安心,需要一個可靠的肩膀和一個完整的家,這是一個女人一生的索求。不管這個女人是強是弱,是好是壞,最終的歸宿,都是能在一個安心的男人身邊,陪他到死。師弟你背負的太多太累,我可以跟著你受苦,但是,我的一生,都會在擔驚受怕中度過。我不知道哪一天夜裏,我枕邊的男人突然變成妖魔。這樣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爹爹從小就教導我,人生一世,不能有一點汙點,幹幹淨淨,才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要不是謝師兄說出來你吞噬了妖珠,那以後,嗬嗬,小白,你對得起我嗎。”
她的聲音很輕,但是,卻有著深深的痛苦,又說:“我們之間,姐弟的情誼大過愛人的情誼。”
公冶白心中焦急:“不,我不要這樣!湘兒,這不是你說的對不對!啊,不是你說的對不對!”
李環湘苦澀一笑:“既然你這樣對我癡心,我對你也有情有義。小白,你趕緊做完你的事情,請高人取走妖珠……”
公冶白大喜道:“那時候,你就不用擔心了對不對,湘兒,你就不用擔心了對不對!好,好,我馬上去完成這些事情,然後,我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
公冶白說罷,彎腰撿起地上的麒靈劍,紫光流轉,踩了上去,對謝亦冬冷然道:“謝師兄,你要是對湘兒有所企圖,就算你是武當傑出的弟子,我也會殺了你!白兔,黑鷹龍雕,走!”
紫光衝天而起,駕馭者麒靈巨劍,朝著雨中飛去。黑鷹龍雕馱著白兔,疾飛而去。
飛離之時,白兔瞪著謝亦冬,嘟囔一句:“卑鄙的家夥。”
謝亦冬隻是微笑不語,看著紫光消失在風雨之中,李環湘就如同虛脫了似的,搖搖晃晃。
謝亦冬扶住她的肩膀,道:“李師妹,你哪裏不舒服?是不是被雨淋生病了?走吧,快回到鎮上的客棧去。”
“多謝謝師兄。”李環湘看了一眼公冶白消失的方向神色複雜,在謝亦冬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裏。
四周隻有傾盆大雨,還有遠處時隱時現的閃電雷鳴。
突然,從雨中走出數人。這些人都撐著傘。
其中一個,一張娃娃臉,抹著淡淡的口紅,身材勻稱修長,身材豐滿。披著一件寬大的大紅帶帽的鬥篷。左手抱著一把黑檀木琵琶,正是魔家三毒門的門主,被稱為琵琶仙子的離采琤。
她的身邊,站著三個蒙麵女子,一個身穿青紗,白巾蒙麵,拿著一把彎刀,肩披黑色鬥篷,正是三大修羅之一彎刀修羅的金菱;一個藍紗白鬥篷紅巾蒙麵,拿著一把一尺長的黑色斷劍的女子,是黑菱;最後一個,身穿紅紗,肩披藍色鬥篷,籃巾蒙麵,拿著一個煙鬥,那個煙鬥,還冒著青煙,正是紅菱。
在她們的身後,站著六個人,正是七大藥神的六個。有一個被黎紫衣殺了。
離采琤站在那裏,為她撐傘的,是金菱。他們看著公冶白離開的方向和謝亦冬李環湘離去的另一個方向,金菱道:“恭喜門主,‘三毒大法’又精深了一層。屬下等人,千秋萬載,也追不上門主的一星半點。”
離采琤微微一笑說道:“想不到我施展三毒大法的心毒,倒是將李環湘和謝亦冬的心裏話套了出來,公冶白那小子,倒是很堅強,麵對心愛女子的那樣追問,竟然沒有說出他的秘密來。嗬嗬,很不錯的少年。我很喜歡啊。”
金菱愕然道:“難道門主,有拉攏公冶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