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白聽到了吞噬妖珠幾個字,頓時猶如五雷轟頂,晴天霹靂!
什麼!?吞噬了妖珠,太師叔竟然對謝亦冬說了,我的秘密被武當太師叔和首座長老之外的人知道了。我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了!
隻覺得頭腦昏沉,身子顫抖!
李環湘大驚失色,看著公冶白。謝亦冬又說:“太師叔特意交代,為了不讓你深陷泥潭,墮入魔道,一定要對你嚴加看管,不要讓你有和魔家之人會麵。你去尋找吝朱的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這些都是你的問題,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什麼有害武當的事情,就不要怪我對你無情了。”
這句話,公冶白並未聽到,他的腦海之中隻是翻來覆去的響起當年在玉霄殿,虛道空對他說的那句話:“好好修行,不出一年半載,我便幫你取出邪珠,讓你做一個正常的人。”
可是直到今天,他的道法有所成就,虛道空卻並未施展大神通為他取出噬魂念珠。
而如今,虛道空竟然將這個秘密告知謝亦冬,謝亦冬以此來牽製公冶白,還要說出這樣有違人倫的話,公冶白怎能不驚,怎能不怒。
難怪,自從下山之後,謝亦冬一直對他有所暗示,隻是當時他並未考慮到這一點。此刻謝亦冬將這話說了出來,這無疑對公冶白是一個大大的打擊。
剛才謝亦冬出現,說的那些話,公冶白心中就升起恨意,此刻,這被他保守了五年的秘密,竟然被旁人揭露,他的心,猶如刀絞一般。
難道,整個武當,都知道了這個秘密,就隻有他公冶白一個人自作多情的以為,代理掌門虛道空和那些首座長老保住秘密嗎?
他轉頭看向李環湘,希望她說一句“小白沒有吞噬妖珠,是謝師兄假借太師叔之名,誣陷小白”的話,可是,李環湘看到公冶白看過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一腳踩在泥坑裏,險些絆了一跤。
幸好謝亦冬手疾眼快,將她扶住了,輕聲說道:“李師妹,你沒事吧?”
李環湘蒼白著臉,搖了搖頭,這一下,謝亦冬就撐起傘,擋在他和李環湘的頭上。
公冶白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踩了一腳,他的身子一頓,跌倒在地,麒靈巨劍掉在地上,被雨水淹沒。
“湘兒,湘兒,我,我,我……”公冶白祈求的看著李環湘,說道:“湘兒,謝亦冬這個和卑鄙小人誣陷我,你不要相信他!”
李環湘說:“小白,謝師兄說,你吞噬了妖珠,是真的嗎?”
是真的嗎,是真的嗎!你吞噬了妖珠,是真的嗎!
“我……”
公冶白張口結舌,看到李環湘臉上露出的失望表情,看著謝亦冬臉上那從容的笑意和那溫文爾雅的神態。
一股悲怒,油然而生,仰天大叫:“又能如何,人人都將我公冶白看著怪人,我做錯了什麼!湘兒,你說一句話啊,你就說謝亦冬誣陷我,我就殺了他!”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他的淚水混合著雨水,滴淌進了他的嘴裏,又從嘴裏溢出。
“小白,你為什麼要瞞著我呢,你,你這樣說,就是承認你吞噬妖珠了對嗎!”
公冶白昂然道:“對,湘兒,我是吞噬了妖珠,那又如何!我公冶白今生今世,都不會讓人欺負你,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的保護你一生一世!”
李環湘搖了搖頭,說道:“師弟,你知道爹爹對我的教導,是什麼嗎?”
那一聲“師弟”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初次見到李環湘的時候,那一聲“師弟”似乎在他和公冶白和她的中間,拉起了一道屏障。
“師父,師父對你的教導是什麼?”
“爹說,做人,要頂天立地,要無愧於心,要分清楚正邪。而師弟你,吞噬了妖珠,這就是是非不分,正邪不知。”
是非不分,正邪不知!
好熟悉的話,公冶白猛然想起,這是當初他在救援白羽苧,白羽苧說了,替他擋這一劍,今後誰也不相欠,又說了一句“你是非不分,正邪不知,難道還要我感激你嗎”的話,那是非不分正邪不知八個字,此刻在李環湘的嘴裏說出來,就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戳在他的心窩之處,公冶白忍不住一聲低吼:“是非不分,正邪不知!我是邪魔嗎,我是嗎……”抓住地上的泥濘,用力捏住!
李環湘被公冶白這個凶厲的表情嚇了一跳,驚訝地說:“小白,你,你難道是,被妖珠控製了?”
公冶白啊的一聲大叫:“湘兒,你不要聽信謝亦冬的花言亂語,他才是妖魔所化,欺騙你我二人。謝亦冬謝師兄不是這樣的人,湘兒,我們受騙了,你不要相信他,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