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聲響起,順著風飄了過來,飄進李環湘耳中,李環湘隻感到身子一涼,險些軟倒在地。
一隻手伸過來,扶住了李環湘的腰。
“謝師兄,謝謝你。”
謝亦冬一笑,正色道:“三毒門主已經走了,但是她的三毒大法,實在厲害,小心一點。”
“嗯。”
李環湘耳根發熱,心裏卻暖洋洋的。
隨即,又覺得羞愧之極,轉過臉去。
眾人對這個三毒門門主十分忌憚,別的不說,單說三毒門這三個字,就知道是以毒為主。
琵琶仙子離采琤修煉的法術是“三毒大法”,主要修煉的是“心毒”、“藥毒”和“鬼怪毒”。
心毒,是她的琵琶咒。此咒過於邪異。謝亦冬等人進入古道茶樓,他的玉蓮鏡將一個大漢照回原形。而茶樓裏那些大吃大喝之人,後來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赴死,就是這心毒所控製。
藥毒,世間奇藥修煉大成,任何花草樹木,皆可為藥,皆可為兵。隻是眾人還未見過,但是他們和七大藥神交手,七大藥神在岌岌可危之際釋放出來的那一股惡臭,就是他們采集天下各種奇藥留下的一絲殘餘。稍微施展,就讓這些青年高手心裏發怵,要是專修此道的離采琤施展,有幾人能活,誰也不知道。
然而離采琤修煉的藥毒,並不單純是修煉毒藥置人性命,而是以草木為兵,為己所用。
最神秘的,則是鬼怪毒。這鬼怪毒並未修煉,因為少了傳承至寶玄木鼎。三毒門數千年來,所有門主都在修煉鬼怪毒這一層停止不前。原因是三毒門至寶玄木鼎丟失數千年。這個秘密,在魔家除了少數人,外人並不知道。不然,別說正道,就連魔家內部,也要將其滅之。
離采琤是魔家千百年來少有的幾個絕才,雖然沒有聖物玄木鼎,但是早年間離采琤遠赴大荒,得到一把琵琶,此琵琶名為“霓芒琴”,乃一個神秘妖修前輩所留。
離采琤智慧超群,終於領悟出了這霓芒琴的秘密,所修煉的“三毒大法”不但厲害無比,還將千百年來無人練成的鬼怪毒練出來了。
這也是傲視天下的東溟王對她有拉攏之意的原因。
所以,手下死了一個藥神,或是此刻的金菱和白羽苧已經不知打鬥到了何處,在離采琤眼裏,也並沒有什麼。
手下之人,死了也就死了,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浪淘沙,留下的是金子。離采琤是有野心,沒有用的手下,她是不會憐憫他們的生死的。
對於這幾個正道修真弟子,在離采琤眼中,就像是正道之人看到魔家的小嘍囉一般,毫不在意。
所以,離采琤來得突然,去的突然!
隻是離采琤臨走之際,說的那一番話,就像是一顆釘子,釘在眾人心頭,疑竇大起,麵麵相覷。
李環湘似乎感到什麼,說:“小白一定不認識這個妖女,她是在胡言亂語,挑撥離間。”
謝亦冬眉頭一皺,心說:“公冶白有無事,定然自有判定,李師妹你自主提出來,這豈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要是這話是別人說的,恐怕會定為挑唆,惹禍上身了。公冶師弟也是秘密太多,可千萬不要和魔家之人沾上半點關係,否則,唉……”
心中暗歎,卻笑道:“公冶師弟尋找吝朱,不知身在何處。魔家進入中原,早有計劃,要隨便陷害誰,那是拿手好戲。”
封塵淡然道:“謝師兄言重了,在下以為,我們盡快寫信回到師門,稟報此事。”
謝亦冬看了一眼封塵,道:“封兄之意,倒也不錯。”這話,有一分漠然,眉間流露出的傲然一閃而逝。
封塵心中一笑,看著李環湘,笑道:“李師妹,公冶兄行為端正,愛憎分明,豁達開朗,什麼妖魔鬼怪,都進不得他的身一步。我們不必擔心他,倒是白羽苧白師妹此刻不見蹤影,我們……”
李環湘道:“白師妹道行高強,不用我們擔心。”
她的話酸溜溜的,北堂萌夢撲哧一笑,李環湘瞪了她一眼,北堂萌夢吐了吐舌頭,問謝亦冬道:“謝大哥,白師姐會不會有危險啊?”
謝亦冬道:“白師妹和彎刀修羅鬥法,不知在何處,我們也不能前去幫助,先留在這裏等候吧。”
眾人就在坍塌的古道茶樓邊,搭了兩間簡陋的屋子,清心,李環湘和北堂萌夢一間。謝亦冬,黎紫衣和封塵一間。
此刻,寒冬快盡,春意已經緩緩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