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佝僂著身軀,眉開眼笑的看著從她身邊跑過去一邊張望樓上的吝朱,等吝朱跑過去公冶白跑過來時,老嫗笑嗬嗬的說道:“不要急,不要急,停下來喝一碗茶湯吧。”
公冶白看著吝朱跑遠的背影,心中擔心至極,哪裏有心情停留片刻。想從一旁讓開,老嫗道:“來來來,喝一碗,喝一碗之後,你就不會著急不會擔心了。來嘛,剛熬好的茶湯,喝一碗!”
公冶白怒道:“滾一邊去!”
抬腳將草棚下的桌子踢翻在地,桌上的六個碗掉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公冶白一把揪住老嫗的衣領,喝道:“不要在這裏裝神弄鬼!”
老嫗臉色大變,張開嘴大叫:“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她叫的驚天動地,臉上卻是笑得更加開心,布滿臉上的胭脂掉了一層。
老嫗的淒厲叫喊,附近的謝亦冬等人臉色都變了,紛紛係起法寶,奔到塔樓之前。
見到公冶白揪住草棚裏的老嫗,都是一驚。
老嫗被公冶白揪住衣領,那雙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東張西望,看到謝亦冬等人跑過來,她叫的更大聲,雙腳懸空,亂踢亂動,手舞足蹈。
謝亦冬喝道:“公冶師弟,你這是做什麼?”
公冶白道:“老巫婆,裝神弄鬼!”抬手就要將老嫗扔到一邊。
突然,大喊大叫的老嫗嘴裏爬出兩條拇指粗細的蛇,直撲向公冶白的臉。
公冶白大吃一驚,臉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放下老嫗,連退了幾步。
遠處跑來的謝亦冬等人更是大驚失色,來不及相救公冶白。
就在這時,塔樓的拐角一道金光射來,金光將老嫗吐出來的兩條蛇斬斷,金光在空中旋轉一圈,飛了回去,拐角站著一個穿著黑色男裝的女子,金光飛到她的麵前,背她一把接住。那人正是吝朱。
老嫗這突然的襲擊,沒有偷襲到公冶白,反而被斬斷兩條蛇,老嫗一聲慘叫,往後摔倒。在摔倒的那一瞬間,她的兩隻猶如幹枯的手提起腳邊的兩隻木桶,朝公冶白扔了過來。
木桶飛起來的時候,從木桶裏噴出兩道光,一道黑氣,一道綠光,兩道光芒腥氣熏天,直撲向公冶白。
公冶白大驚之下,連退了三步,麒靈巨劍紫光頓起,將他的身體罩住,那兩道光芒衝擊到紫光上,發出嗤嗤之響,護住身體的紫光,竟然被燒得一陣焦臭。
紫光籠罩下的公冶白臉色一變,大喝一聲:“禦龍天威,誅殺神雷!真法禦劍,道法乾坤!”麒靈劍上,紫光再一次暴起,妖豔詭異。隨著他的一聲大喝,紫光化為一道巨大的劍芒,衝向倒地的老嫗斬了下去!
轟隆之聲響起,草棚被劍光轟擊得四分五裂,老嫗,倒在了血泊之中。
光芒散去,謝亦冬等人趕到近前,低頭一看,就見倒地的老嫗渾身上下,爬滿了蛇,這些蛇都隻是一尺來長,五顏六色,蛇頭呈各種怪異的形狀,沒一條蛇都是劇毒之蛇。
這些蛇足有上百條,在老嫗的身上爬行,啃噬,從她的肉裏鑽出鑽進,有的蛇為了爭食,相互撕咬,扭打。
眾人又驚又駭,紛紛倒退,半響說不出話來。
拐角出救了公冶白的吝朱跑了過來,她並不看慘死的老嫗,擔憂的問公冶白道:“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公冶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吝朱,過了半響,才說:“沒事,幸好她沒有攔住你,不然,這個老巫婆,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吝朱道:“你跟著我跑什麼啊?”她的話很冷淡,冷淡的話語之中,有一些愧疚,那雙清澄的丹鳳眼裏,閃過一抹擔憂,白皙蒼白的臉,泛著慘白。她不知道說出這句話,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公冶白道:“我答應爹和姨娘,要照顧你的,當然你去哪裏,我就跟在那裏。”
吝朱道:“你剛才,也是擔心我?”
公冶白道:“你真傻,不是擔心你我跑來幹什麼。吝朱,你剛才說我是騙子,我怎麼騙你了?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吝朱冷笑道:“你不是騙子,為什麼一樣的話,要對兩個人說。”
公冶白驚訝的說:“你在說什麼啊?”
公冶白莫名其妙,可是站在公冶白身邊的李環湘,粉撲撲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扭頭看向吝朱,卻發現吝朱也正看著她,吝朱的眼睛,冰冷的注視著她,臉上的笑意偽裝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