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瞪了吝朱一眼,吝朱喝道:“你敢瞪我!?看我不烤了你!”卷起袖子,就要去抓白兔,腳下一空,公冶白趕緊將她拉住,喝道:“你想摔下去嗎?”
吝朱一笑,眼睛直盯著白兔,白兔隻是瞪著公冶白,似乎對那一句“我烤了你”的話很是不滿。
公冶白站在靈劍上,轉頭看著下方的玄峰廣場。師父師娘,師兄師姐,他們都看著自己和不遠處的李環湘。
這一刻,公冶白突然看到,李之縉一向死氣沉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微笑。那雙綠豆眼睛,也似乎並不像以往看到的那樣讓人敬畏了。
此刻,在公冶白的心裏,嚴厲的師父,就像是父親一般,看著即將遠行的孩子。
公冶白眼眶一熱,哽咽道:“師父,師娘,弟子告辭了!弟子一定會照顧好師姐的!”
李之縉的嘴角抿了抿,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情,揮手道:“走吧,走吧!”說著話,轉過了身,朝地支院的方向緩緩走去。
公冶白看著師父那矮矮的肥胖身軀,那身軀似乎有一絲蒼涼。公冶白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頭也不回,駕馭法寶,飛了出去。
藍天之下,六個人,五件法寶,一隻黑鷹,一隻白兔,就這樣升上了玄峰廣場的上空,五道光芒,夾帶著幾個人,漸漸的遠去。然後,北方的天際裏,隻剩下了幾個黑點。
六個人都沉默著,突然,黑鷹背上白兔突然開的說道:“忍不住了,終於忍不住了,哎呀,憋死我了!”
除了公冶白和李環湘,其餘人聽到這突兀其來的聲音,都是吃了一驚,紛紛扭過頭來。詫異的看著龍雕背上肢(手)舞足蹈的白兔,驚訝地說:“它會說話?”
公冶白笑道:“是啊,這家夥是一隻修煉了五百年的兔精。武當會武的時候,我怕她言多有失,就讓她閉嘴,想不到這一閉嘴就閉嘴了幾天。真是抱歉!”
眾人一陣莞爾,就連冰霜一般的白羽苧也是嘴角一彎,劃過一抹如同煙花綻放般的短暫微笑。
白兔在黑鷹的背上,又跳又叫,說公冶白的不是,直說的滔滔不絕,公冶白隻是微笑。
站在他前麵的吝朱奇怪的說:“小白,這家夥是一隻兔妖,我剛才說的要烤了她,她會不會記恨在心找我報仇啊?”
公冶白笑道:“怎麼,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吝朱,也會怕這家夥不成?”
吝朱道:“防患未然嘛。”
公冶白道:“我三天都要說一次這句話。”
白兔在黑鷹的背上捶胸頓足,大叫道:“氣死本姑娘了,公冶白,你這個大塊頭等著,那天本姑娘變成人的時候,再找你報仇!”
公冶白和吝朱一陣大笑,齊聲道:“閉嘴,再說就烤了你!”
飛在公冶白身邊的李環湘看著這對兄妹,心中好生羨慕,看著公冶白那張黝黑俊朗輪廓分明猶如雕刻的臉上,顯示的是孩子一般無所掩飾的表情,又看到身穿男裝的吝朱並不是站在劍上,而是兩隻腳都踩在公冶白的腳背上,公冶白一手摟住吝朱的肩膀,吝朱卻像一個娃娃似的在公冶白的保護下肆無忌憚,和白兔又叫又吵,大聲歡呼,好不歡愉。
看著吝朱這樣的舉動和公冶白對她的溺愛,心底不由升起一絲醋意,心想:“站在小白腳背上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和他肆無忌憚談笑的那個人因該是我。哎,他們兄妹這樣好,我有什麼資格吃醋呢。李環湘啊李環湘,你真是可笑,怎麼竟想一些無聊的事情呢。”
一陣出神,就飛行的慢了一些。謝亦冬駕馭法寶飛到她的身邊,看著公冶白和吝朱還有黑鷹背上跳腳與白兔嘻嘻啊啊的吝朱,由衷笑道:“李師妹,公冶師弟和吝朱師妹真是讓人羨慕啊。”
李環湘一怔,隨口道:“是啊,小白對吝朱是在很好。”
謝亦冬沒有察覺李環湘的表情,聽了這話,也是一笑,說道:“李師妹,趕上他們,可別掉隊啊!”
李環湘一笑,駕馭著璞玉金鐲,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