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朱湊近他的耳朵,低笑道:“你要扒了我師父的皮嗎?”
公冶白一怔,笑道:“有這個可能。要是真的扒了你師父的皮,哈哈,一個老尼姑被扒了皮是什麼樣啊?哈哈!”
吝朱也笑了,道:“那一定很好看。小白,這句話要是你當著我師父說,她真的會扒了你的皮。咦,你的那個西瓜師父對你好嗎?”
公冶白一聽這話,放下吝朱,嚴肅地說道:“恩師待我極好,你可不要汙蔑他。記住,以後不允許說西瓜師父。以前白兔說師父是陶罐師父,我可差一點將她烤了。”
吝朱笑道:“允許你說我師父的不是,就不能說你師父的不是了?這樣吧,我跟你比一場,看誰的弟子厲害。誰厲害,就聽誰的。你要是贏了,你叫我不叫,我就不叫。”
說著話,吝朱卷起袖子,仰望著公冶白。臉上帶著嚴肅 表情,清澄的丹鳳眼裏,閃著喜悅的光芒。
公冶白趕緊後退兩步,一隻手捂住胸口,假裝受傷,道:“請仙姑留情,在下玩玩不敵仙姑的一招半式。”
吝朱笑道:“本仙姑可不留情。”一拳打在公冶白的肚子上,公冶白彎下腰來,吝朱順手抓住公冶白的兩隻耳朵,公冶白呲牙咧嘴,呼道:“饒命,饒命!”
吝朱笑道:“快說,你為什麼幾年都不來看我。”
公冶白道:“我哪是不來,我是不能來?”
吝朱道:“你的西瓜師父不讓你來嗎?”
公冶白道:“是仙閣不讓凡間弟子進入。我公冶白一介凡夫俗子,進不得這仙家聖地。沒有去看你,這怪不得我。”
吝朱道:“花言巧語。”鬆開了手,用力揉了幾下公冶白的臉,皺眉道:“這麼大了,臉還是那麼黑。哎,不可救藥。”
公冶白將她的雙手抓在右手,左手指著自己的臉道:“小孩子懂什麼,這是成熟的臉。可不許胡亂揉。”
吝朱道:“這麼說,你過得很好了?”
公冶白道:“當然。”
吝朱上下打量公冶白一眼道:“也是,我看啊,玄峰廣場裏的數千人,有你個子高的,恐怕沒有幾個吧。”
公冶白十分受用,哈哈大笑道:“既然仙姑如此誇獎在下,我就馱你一程!”
將吝朱舉過頭頂,坐在他的肩上,順著萬虹階,慢慢地走了上去。
吝朱道:“第一次來的時候,我說要你帶我看日出,結果,五年了,都沒有看到。”
公冶白笑道:“你放心,哪天我做了掌門,一定在玉霄殿上修一座亭子,讓你每天都看。”
吝朱搖頭道:“不行。”
公冶白一怔:“為什麼?”
吝朱道:“你當了掌門,你就住在玉霄殿。我不是玉霄殿的人,是沒有權利的。”
公冶白笑道:“那有什麼,我封你做副掌門就是了。”
吝朱道:“副掌門?武當有這樣的頭銜嗎?”
公冶白道:“有什麼不妥,隻要你開心,我要是做了掌門,就封你做副掌門,然後將俗家弟子不能進去的仙閣改成一個養雞場,養幾萬隻雞,氣死你的師父。”
吝朱拍了公冶白的腦袋一個彈指道:“跟我師父有什麼關係!”
公冶白道:“你師父如果不派你的大師姐來地支院帶走你,我哪裏跟你五年見不到。我要是當了掌門,一定要這樣做,氣死她不可。”
吝朱笑了,她那雙清澄憂鬱的丹鳳眼睛裏,滴下了一滴眼淚,掉在公冶白的頭上,笑道:“那武當的曆代祖師非氣活過來不可。”
公冶白哈哈大笑,說道:“是啊,氣活過來,看到我這樣子做,又氣死過去。”他的眼睛裏,也有著晶瑩的淚花。
吝朱道:“你體內的噬魂邪珠怎麼樣了?”
公冶白道:“沒事。吝朱,你的道行怎麼樣?”
吝朱道:“還行。”
公冶白道:“武當會武之後,我們一起下山吧。一起去誅殺蟹妖為爹和姨娘報仇,為紅葉村的兩百鄉親報仇!”
吝朱道:“那是當然。”
公冶白道:“你看見我背上的這把大劍了嗎……”公冶白將這些年的事情向吝朱說了一遍。當然,有一些事情,公冶白隱去不說。
吝朱坐在他的肩膀上,他馱著吝朱走了一半的路程,又馱著她回到了玄峰廣場。
一踏入廣場,就有數十個道姑蜂擁而來,堵住了石階,怒視公冶白,其中一個道姑喝道:“大膽狂徒,竟敢欺辱我升雀峰的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