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當要行拜師禮之時,仙閣來人要走了李之縉最為看好的吝朱。這讓李之縉丟了麵子,也深深的記恨仙閣的升雀峰首座玄櫻師太。
最為看好的吝朱被最看不順眼的一個道姑收為門下弟子,可想而知,李之縉對待期限就不看好的公冶白態度是什麼了。
公冶白對於李之縉來說,可有可無。
若非形勢所逼,若非怕他體內邪珠作祟,李之縉是懶得讓大弟子藍我鹿去傳授公冶白所謂先天之氣後天之氣的。更何況他還親自傳授公冶白禦龍真劍大法的第一重法訣“引劍為吟”。
這樣勉為其難的舉動,對李之縉來說是一種折磨。
公冶白不受李之縉待見,最為主要的原因,那便是公冶白是趙之虹帶來的,而最看好的吝朱卻另投他人為師。歸根結底,李之縉自然而然,就將罪責歸到了公冶白頭上。
起先的時候,公冶白年幼,這個舉動並不明顯。此刻公冶白已經長大,有了擔當能力,李之縉也就不客氣了。
李之縉向來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不論對誰。更何況,是公冶白。
此刻公冶白當麵頂撞他,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要與湘兒一同下山一同誅殺妖孽。
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李之縉自然是雷霆大怒。
最為可氣的,還是女兒幫助公冶白反駁他的話,這讓他又氣又怒,隻聽他道:“公冶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公冶白正色道:“弟子知道。弟子要和湘兒師姐一同下山去往洛水山。蟹妖是弟子的仇人,弟子要親手殺了他!”
李之縉喝道:“好你一個紅口白牙的小子,你以為下山斬除妖孽是孩子過家家嗎!下山之事,你的道行,想都不要想!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你不能對湘兒有非分之想,今後永不要想!從現在起,我要是聽到你再叫一聲‘湘兒’,我就打斷你的腿!”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雪青再也坐不住,站起身來想要說什麼,李之縉已然先他一步,離開檀木太師椅往後堂走去,嘴裏說道:“大家好好準備,明天隨我前往玄峰廣場參加比賽!”
看到李之縉就要走入後堂,李環湘一臉焦急,眾弟子都是錯愕的看著離開的李之縉。
雪青急走幾步跟上李之縉,想要責怪一番他的話太過無情,李之縉腳步急速,雪青追了上去,伸手就要拉住。
公冶白看著李之縉離去,心中氣血翻湧,也不管右臉頰上的巴掌印是否還在,高聲道:“師父,弟子會陪湘兒一同下山的!”
眾師兄姐都詫異的看著公冶白,大師兄藍我鹿臉現焦急之色,暗道:“小師弟,你知道師父的脾氣,你此番說詞,不是故意惹惱師父嗎?哎呀,你真是不懂事!”
往後堂走的李之縉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他轉過身的那一刹那,身上湧起一股怒火,身邊的妻子雪青暗自搖頭,心想:“這孩子怎麼這個時候惹你師父,你不知道他是一個怪人嗎。真是老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
心裏想著,隻盼李之縉不要發怒才好。
李之縉看著公冶白,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公冶白昂然道:“師父,弟子要與湘兒下山!”
李之縉那張胖臉上閃過了怒極反笑的表情,綠豆眼睛之中兩道金光射出,就隻見他右手一抬,一條三尺長的冰條在手指前方憑空出現,冰條劃過長空,快如閃電的抽在公冶白的身上。
“啪”的一聲,公冶白身上的衣服被打破了一個大口子,露出了古銅色結實的肌膚。那肌膚之上,一條深深的鮮紅疤痕長達尺餘,印在他的後背腰上。
這一聲啪的大響,公冶白啊的一聲,身子摔倒在地,滿臉都浸出了冷汗,牙關緊咬薄唇,一排牙齒印印在了下唇上,深深的顯出了殷紅的血痕。
公冶白硬是沒有再出聲,黝黑俊朗輪廓分明的臉上,筋脈凸起,想來是痛苦至極。
李之縉的這一舉動,包括雪青在內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想不到李之縉竟然會對一個弟子下這樣的重手。
李環湘花容失色,驚呼一聲:“爹!你瘋了!”
這“你瘋了”三個字,是雪青和李環湘同時說出來的。李環湘跑到公冶白身邊,將他扶起道:“小白,你怎麼樣啊,啊?”
公冶白牙齒緊咬,微笑搖頭,但是那勉為其難的搖頭,顯得那般痛苦。看到公冶白這般痛苦,李環湘的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