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白一驚道:“你是說,你們藏在棺材裏我將它扛出去?哈哈,開什麼玩笑!”
白兔道:“不是。”
公冶白奇道:“那是什麼?”
白兔跳到了棺材上,公冶白吃了一驚,想要將它抱過來。豈料白兔張嘴在公冶白手腕上咬了一口,公冶白驚訝萬分,劇痛之下未及縮手,一滴鮮血掉在了水晶棺材上。
“你做什麼?”公冶白猛然收回手,手腕傳來的劇痛讓他齜牙咧嘴。
白兔瞬間從棺材上跳了開去,躲到了白眉赤猿的肩上,看著公冶白,兩隻兔眼閃現怪異目光,嘴裏發出極低極低的不安之聲。
那一滴鮮紅的血從公冶白手腕上滴到水晶棺材上的時候,縈繞在棺材周圍的淡淡霧氣漸漸消退,棺材裏的女子瞬間便化作了一團看不清的霧氣,在棺材裏遊蕩。
水晶棺材發生了變化,雕刻在棺壁上的那一行古篆文字化為青氣。青氣在棺材裏遊動,然後變成了白色,和水晶棺材融為一體。
突然,水晶棺材周圍突然光芒縈繞,光芒之中的棺材漸漸縮小、變形,不到片刻功夫,一丈長、三尺寬的棺材變成了六尺。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公冶白看得目瞪口呆。因為,這變化了的水晶棺材,此刻已然成了一柄劍。
一柄漂浮三尺高空的劍。
劍身透明如冰雕成,劍身長五尺,劍尖如錐一般尖細,五尺的劍身,形狀就如一片巨大的翠竹葉子,又像是一片巨型的棕櫚樹葉。
護手左右各有一鳳一凰盤旋環繞,如同恩愛纏綿的愛人。這兩隻神鳥都是頭部在內,鳳依依,凰偎偎,生死不離,至死不渝。
如此怪異的劍身護手,當真是不可思議。劍柄呈玄青色,長一尺。劍柄之上,有交錯縱橫的篆符。
六尺長的巨劍,浮在公冶白的麵前。而它,就是片刻之前他麵前那口水晶棺材所化而成。而棺中女子,已無影無蹤。顯然,已然化作了偎偎之凰。可是依依之鳳,又是何所化?
或許,他早已沉睡在她的心間千年萬年,此刻伴隨著她隨她逝去,化成了這把巨劍的護手,再一次攜手長眠,似乎也要守護他們所看到的鳳依依,凰偎偎。
隻是,他們想要守護、想要看到的這一鳳一凰,又是何人呢?
前世今生的邂逅,終在羽化成鳳(凰)相互偎依,比翼飛燕,並蒂青蓮。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歸宿。這樣的結局,是經曆了百世輪回的承諾。
如今,就化成了一把巨劍。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一滴鮮血,可算滴水?
他的一滴血,滴在了水晶棺材之上。
報答他的,難道就是這把劍?
巨劍在空中轉了一圈,飛到公冶白麵前。公冶白睜大眼睛,木納的伸出手一把抓住劍柄。
玄青色的劍柄抓在手中,一陣寒冷從手心傳遍全身,公冶白打了一個寒戰。巨劍在手,公冶白隻覺得這把劍極重,大概有百斤以上。
噗嗤一聲,抓拿不穩,劍身往地麵一沉,一塊石頭如同切豆腐般一分為二,深入地上五六寸左右。
這一下,公冶白又驚又喜,想不到這重劍竟然如此鋒利。
公冶白看著劍柄上的篆符,莫名其妙。白兔跳到公冶白手臂彎處,看著這些篆符道:“麒靈劍。”
公冶白一怔:“麒靈劍?”
白兔道:“劍柄上的這一串篆符,就是‘麒靈’兩個字。大塊頭,這把劍的名字叫麒靈劍。”
公冶白看著護手的一鳳一凰,苦笑道;“我看,改成鳳凰劍差不多。”
白兔道:“這把劍是通靈之劍,在你的手裏真的是……不過,以後你下山的時候,道行高深了,這把劍對你就有用了。目前啊,離開這裏之後,先找一個地方將劍藏起來吧。”
公冶白笑道:“這下倒好了。你們沒有帶出去,倒多了一個累贅。”
白兔兩隻尖尖的耳朵耷拉下來,道:“你埋怨什麼!這把劍是一把靈劍,可以媲美世間所有的法寶仙劍。你居然嫌棄它是一個累贅?嘖嘖,大塊頭,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公冶白佯裝怒道:“閉嘴,你要是再胡言亂語……”他故意不說,眼睛看著遠處的幹樹枝笑。
白兔跳到了靈光肩上,靈光道:“小白兔,眼下公子怎麼帶我們出去?”
白兔道:“大塊頭有辦法。”
公冶白驚道:“我有什麼辦法?”
白兔道:“大塊頭,你再滴一滴血。”
公冶白汗毛都豎了起來道:“什麼?還要血?我雖然算不上大力士,但也是身高體壯,總不能老是讓我放血啊!”
白兔道:“你不出血,怎麼帶我們離開?”
公冶白道:“我出血跟帶你們離開這裏有何關係?”白兔不答,公冶白剛才出血的手腕,傷口突然裂開,一滴殷虹的血就如豆般低落而下,滴在透明潔白的劍身上,發出一聲“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