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來,公冶白做這個夢已經有幾次了,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夢境,然後,都是在那一個瞬間醒來。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清楚那個從仙鶴山掉下來躺在水晶棺材裏的的女子是誰!
第二天李環湘見到公冶白的時候,看見他的模樣,笑了笑:
“公冶,你又做那個夢了?”
公冶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著站在他麵前亭亭玉立的師姐。
他沒有回答,心中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快樂爬山了他的臉。
公冶白快樂的笑容感染了李環湘,她笑道:
“你笑得真傻。”
這一年來,李環湘和他走得最近。
公冶白雖然沒有學到道法,但是表麵上各位師兄師姐都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公冶白和他們年齡相差很大,師兄姐們每日苦修,和師兄姐們交流的時間極少,並不像李環湘一樣感到親近。
畢竟,李環湘大公冶白一歲多,可以說是年紀相仿。
十四歲的公冶白此刻已經長得很高了。
他的個頭,和幾個身材高的師兄差不多。
若不是他的臉上還寫著稚嫩,恐怕沒有人會將他當成十四歲的孩子。
李環湘和他在一起,看他的時候都要仰視。
公冶白對這種感覺十分享受。
每一次,李環湘笑盈盈的仰視著他的時候,他的心就有一種想要保護李環湘的衝動。
這種衝動不知來自哪裏,反正和李環湘在一起,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公冶白都覺得很好聽、很好看。
此刻公冶白將昨天的那個夢說給李環湘聽,李環湘說:
“還真是奇怪啊。你說,一個相同的夢做了幾次,誒?公冶,是不是有哪位仙女在等待你去解救她呢。”
公冶白苦笑:
“這個世上哪有什麼等我前去營救的仙女啊,師姐你真會說笑。”
李環湘氣憤憤岔開了話:
“我爹也真是,都一年了,還不教你道法,真是的!”
公冶白的心中一陣難過,臉上陪著笑:
“也許師父有原因,等過一段時間,師父就會教授我道法了。”
李環湘說:
“哪有什麼原因要一年的時間還不教人的啊。我就是看不慣我爹的那小氣樣。”
李環湘說她的父親,義憤填膺的樣子。
她的確為公冶白感到不平。
公冶白聽到李環湘責怪李之縉,心中一驚,趕緊說:
“師姐,你可不要怪師父,似乎不教我道法,自然有他的道理。”
“虧你還替他辯解,要是我,就去找娘理論去了。”
公冶白心想:
“你是師父師娘的女兒,有委屈可以找師娘理論,我們是弟子,要做的就隻有尊師重道,豈能有半點逾越之理。師父不教我,自然是因為我體內有噬魂念珠的原因。”
他的心裏這樣想,其實隻是自我安慰罷了。
這種自我安慰,顯得有些憋屈。
不錯,他身體之中的那顆邪珠,這一年來並沒有感到身體有什麼不適,或者是說,那顆邪珠已經不知不覺的離開了他的身體也說不定,隻是他不覺得而已。
當然,公冶白是不知道這一年來李之縉在玉霄殿和幾個跟他不和的首座明爭暗鬥,沒有心思教公冶白。
再者,升雀峰將他最看好的吝朱帶走,留下身有噬魂念珠公冶白。
李之縉和幾個首座鬥得不亦樂乎,哪有功夫搭理公冶白,所以一年來公冶白都像是遊離在地支院的孤魂野鬼。
有些時候李之縉一時心血來潮,就想傳授一些道法給公冶白,讓李環湘試探公冶白的口風。
哪裏知道公冶白很不感冒,生怕李之縉誆他,興趣缺缺,一點也沒有表露出李之縉想看到的那種叛逆心態效果。
這使得想要傳授道法的李之縉更是氣惱,幹脆,這一年下來,就不搭理公冶白。
隻不過,公冶白不知道李環湘有時候和他聊天是故意試探。
其實,公冶白還有別的心思。
隻是,吝朱在仙閣修行,武當又是是他們的家,無論如何,公冶白都不敢將別有用心體現出來。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壓抑著心中的不滿。
若不是為了吝朱,他早就離開武當了另尋他處去了。
還有就是他的心裏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虛道空曾經答應他要幫他取出體內的邪珠。
雖然當初虛道空口頭答應很好聽,但是他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因為他知道,即便此刻虛道空施法,結果還是一年前一年後一樣。
這種種的原因,讓公冶白變得是小心翼翼,這一點,別人自然不知道。
見他不說話,李環湘笑道:
“怎麼啦,公冶?”
公冶白搖頭:“沒有啊,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