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吝朱,他隻是對趙之虹說的什麼三大奇築什麼十萬大山等等字眼十分好奇,在他眼裏,趙之虹說什麼都不重要。
所以,趙之虹說了“師叔”兩個字的時候,這兩個少年連反應都沒有。
趙之虹說出這兩個字,卻是微微一怔,心想:
“幸好這話沒有當著智莧大師說出,不然,豈不是要讓他心中起疑了。”
對他而言,他所說的掌門師兄和師叔,師兄是掌門,師叔是代理掌門。
趙之虹朝前而行,步伐穩健,神態怡然,青袍在晚風中咧咧而響。
順著一條大理石鋪成的寬大石階,緩緩而上。
這寬大的石階,一直延伸至遠處幾乎頂在雲端的玉霄殿麵前。
石階長兩丈,在盡頭處是兩麵高牆,高牆白色,上麵蓋著琉璃瓦片,閃閃發光。
順著這石階往上走,公冶白回頭一瞧,就隻見剛才站立之地,卻是一塊不大的廣場,那廣場之處的東邊和南邊,卻正是剛才趙之虹所說的大合宮十一院和仙閣十三峰。
公冶白回頭四顧,就見自己三人剛才卻是一個巨大的八角形廣場上,正是趙之虹所說的玄峰廣場。
靠近台階邊緣,也正是大合宮和仙閣的分道口,武當的修真之人,可以禦器飛行至玄峰廣場。
趙之虹就是帶著二人飛行到廣場之上的。
走上這“萬虹階”的第一步,腳上踩在台階之上,一陣清涼之感從鞋底傳上腳底,再傳到肌膚之中,然後再傳到心裏,頓時,全身上下,一股淡淡的舒爽涼意席卷全身,當真是神奇之極。
公冶白隻走了三四步台階,就感覺出來了,一陣神清氣爽湧上心頭,頓時心中一陣豁然。
大理石鋪成的台階,走在上麵,整個人更顯得小。
兩邊高高的白色圍牆,更是將三個人圍住了,眼睛所及之處,除了上已經開始出現的星星,就是左右兩邊的白牆和腳下的台階。
台階漫長,白牆高高,一眼望去,漫天的繁星之下,這就像是一條橫跨天際的乳白色虹橋。這萬虹階,就是因此而來。
陣陣的冰涼,傳入肌膚,傳入體內,傳入心中,神清氣爽。
朱喜笑顏開,走在最前麵,蹦蹦跳跳,極是活潑。
公冶白看著吝朱開心,他也跟著開心。
抬頭望向那似乎是高不可及的玉霄殿,就想到被誤食肚中的那顆邪珠,感到一陣胃酸。
不過奇怪的是,這顆邪珠似乎不像那個老和尚和這個武當俗家趙之虹所說的那麼嚴重,並不感到身體不適。
“難道,吞進肚子裏的不是邪珠,是他們說錯了?……”公冶白的心,十分複雜。
這雖然走在這白色高牆之下台階之上,雖然這神奇的大理石能讓身心清涼,但是走的時間長了,心中難免胡思亂想,即便有神奇療藥,也是無濟於事。
他的心中踹踹,走起路來,難免腳步虛浮,趙之虹走在他的身邊,還以為他是擔憂身體之中的邪珠,心中雖然同情公冶白,但是,並未說些安慰之言。
走著,看著,除了台階,就是高高的白牆。
似乎,這白牆將蒼穹隔成一道長長的深溝,繁星織成的一張巨大的網,就鋪在這深溝之上。
似乎,唾手可摘,似乎,可望不可即。
吝朱興致極高,絲毫不像公冶白一般憂心這個,憂心那個。
走了片刻,吝朱跑到公冶白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
“小白,我們一起比一比,看誰跑的最快!”
公冶白笑道:
“當然是吝朱你跑得最快,不用比都是我輸。”
吝朱瞪了公冶白以一眼,微微一笑:
“你的塊頭這麼大,肯定……來嘛,還有好長一段路,要不比一比,就這樣走的話,真的就像道長說的,很無聊的。”
言語之中,倒是真的是有些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