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父新任滇王格外開恩的幾年間,盡管始終處於被軟禁被監視的特殊平民身份的生存狀態下,莊燁仍然想盡辦法搜集到了有關蛇神堂民眾以及自己父親留傳下來的秘籍,並在夜深人靜無人注意時偷偷練習。說來也怪,似乎得自於父親獻王的先天遺傳基因起了作用,莊燁對被國人斥之為巫術邪法的道門專修別有興致且領悟力極強,短短數年時間就無師自通地達到了進階的初步階段。
然而沒有給他進一步提升的機會,滇王伯父已下定決心要除掉他這個心頭之患。一大群宮廷衛士手持兵刃包圍了他所居住的竹樓,以他當時的修為和功夫對付這些平常武夫綽綽有餘。隻是他不想過早地展現自己的實力,這樣隻能給自己招致滅頂之災。於是,莊燁以靜製動,靜靜地坐在竹樓之上,既無反抗的舉動亦無逃跑的意圖。
侍衛們見狀未敢輕舉妄動,畢竟落地的鳳凰也是鳳凰,莊燁怎麼論也是新滇王的侄子老滇王的孫子,如假包換的皇室血脈。如今人家毫無反抗的架勢,衝上去砍殺也有點兒怯手。在慎重請示了王命之後,禦林軍總統領下令在竹樓下麵堆滿幹草木柴放了把火。
大火熊熊燃燒起來,竹樓這種易燃材質眨眼間便被吞沒殆盡,嗶嗶剝剝的聲音中不消一刻鍾便灰飛煙滅。人們都認為貽王死了,和這竹樓一樣化為了一堆灰燼。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就在侍衛們忙活著收集柴草點火的時候,莊燁早已經離開了竹樓,神不知鬼不覺地躲到不遠處的一株菩提樹上。看著火勢燃起並越來越旺,映紅了半邊天。他嘴角驀然顯現出一抹陰鶩的笑意:“你們等著,我會回來的!”說罷,他就頭也不回地隱沒在蒼茫夜幕之中。
離開古滇國遠走他鄉之後,莊燁隱姓埋名過起顛沛流離的生活,做過苦工當過乞丐,最慘的時候連著三天都沒吃過一粒米。最終輾轉來到中原地帶,在那裏遇見一位異人看他孤身漂泊動了惻隱之心將其收留,後來又發現他聰明且有道學根基就把自己所學傾囊相授。經過這位異人的點撥調教,自此莊燁方才算是正式走上修行之旅。
“一晃兩千年過去了,人生如夢啊!”說到這裏,莊燁突然停頓了下來,眼神中顯露出無盡的迷茫和空洞。
萬全急忙打斷了他的感慨:“哎,我說你嘮叨了半天盡扯些沒用的,我的問題卻一個也沒有答案。你不是說,要讓我死個明白的麼?”
“哼,本王話未說完,難道你還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嗎?”莊燁冷哼一聲,眼眸中閃過兩道厲芒:“小道士,你知不知道,假若我昨晚想取你性命,你根本就活不到現在,也再無機會站在這裏聽我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