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院門,偌大的院落裏麵隻剩下南月沉和阿全、休彌三人了。南月沉挽起袖管兒,提起毛筆飽蘸朱砂,拿起一張黃張鋪在麵前地上,刷刷點點筆走龍蛇,很快畫出一張符籙。休彌伸長了脖子在旁邊看著,隻覺得她畫的既不象字又不象畫,奇形怪狀的符號看得滿頭霧水。阿全在旁用心看了,卻都記在心裏了,隻一遍就可以臨摹。其實在九霄宮的時候,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畫符,他都是通過自學偷學,在花園村驅鬼時給村長幾人的符也是照貓畫虎,別說還真管用。
畫完一張之後,南月沉輕輕地用嘴吹了吹了上麵的圖案,轉過頭來對著阿全微微一笑:“阿全,怎麼樣,學會了嗎?”
“嗯,”阿全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婆婆,還需要幾張?我來畫吧,您在一旁休息下,一會兒還要耗費真力。”南月沉也沒說什麼,隻讓他把餘下的幾張都依樣畫完,就坐在香案前的蒲團上麵閉目養神去了。阿全當即抄起朱砂筆,趴在地上,鋪好黃紙象模象樣就開始畫了起來。直把個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休彌弄得目瞪口呆,這小子啥時候學會畫符了呢?
不消半個小時,所有的符籙都畫好了。阿全仔細地把每一張吹幹收好,整整齊齊撂到南月沉的身旁。南月沉這才睜開眼睛看了下,滿意地點了點頭:“畫得不錯,你天生是個學道法的好苗子。可惜,唉——”
“婆婆,您歎息什麼?”阿全急忙問道,“我哪裏畫的不對,你盡管直說。”
南月沉搖了搖頭,才道:“我老婆子一生沒有收過什麼弟子門人,我南家的秘術看來要失傳了!”
阿全正在發愣,不明白南月沉說此話的用意,卻聽到才蜈蚣精在體內對他說:“你還不明白?這老婆子見自己陽壽將盡,想收你當她的弟子,將來好替她們南家光大門楣!”
“胡說!”他正想斥責老蜈蚣精,冷不防肋骨處又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直疼得他呲牙咧嘴。他回頭瞪了休彌一眼,“你幹什麼?”
“該你機靈的時候怎麼反倒拙笨如豬了呢?”休彌把嘴巴伸過來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你小子好事來了,南月沉想收你為徒,你還不快去拜她為師?你知道,當初在普斯肯亞有多少人想……”話未說完,他就推了阿全一把。阿全一個趔趄,差點兒撲到南月沉的身上。
他又狠狠白了休彌一眼,就勢跪倒在南月沉的麵前:“婆婆,您若不嫌棄阿全愚笨,阿全願意拜您為師。”
“我老婆子怎麼受得起喲!”南月沉口中雖然這麼說,但臉上卻掩飾不住地露出了喜色。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阿全見南月沉並無推脫之意,於是趁熱打鐵,當即叩了三個響頭。對於道法方麵,阿全從來沒有正式拜過師父。在九霄宮也全靠自學成才,沒有係統的學習當然難以算得上道門中人。在地球凡界尋找靈珠子的過程中,雖然身著道裝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