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看窗外,雨也停了,眾人絮絮叨叨慢慢散去了。
闔池問身邊的男子,“比起三夜冥精煉君講的,如何?”
繁蒐答道,“詞藻尚可精進,故事不錯,不久後料想,也許平分秋色。”
他點點頭,“留下銀子,走吧。”
店口斐然君風風火火跑進來,正巧撞在欲出門的闔池麵前。
闔池眉頭一鎖,目光在簾後的身影掃過。
斐然君一愣,連連做輯,“實在對不住啊,在下是走錯地方了!”
他喝道,“站住!”
繁蒐依命將斐然君提了回來。
斐然君滿頭大汗,看著他許久,突然拊掌大喜道,“咦,在下真是瞎了眼啊瞎了眼,這不是闔池君麼,想當年在下被小妖困在山中,還是少君送在下回家的呢!如此大恩斐然竟還未報答,實在是心中有愧,今日少君可不能先走了,快與我到對麵酒肆吃酒去!”
說罷便要急急扯他離開。
闔池分毫未動。
斐然回頭看他,被他淩厲的眸光割得一陣膽寒,“斐然君急著拉本君走,可是這裏藏了什麼見不得的人?”
他急忙否認,“人都走光了,哪裏還有什麼人?少君還是隨我走吧。”
他揚手,步步逼近,“別人與我何幹,我隻想知道這簾後說書的小姐,又是哪位。”
斐然君連連抹汗。
他似是有意說給她聽。
“三年了,我找一個人找了三年,快要用盡此生最大耐心了……”
“不知她過得如何。”
“可我這三年過得不大好。她說過我不要後悔,可我一天就後悔了……我在六月軒修茸的庭落裏栽了幾片蘇素花,花開四季依舊,秋風會帶動藍色的種子落葉生根,出我意料的是,這種異花在三夜冥裏初種就很好,被風雨刮過來的種子,隱隱已在焚野殿成燎原之勢……如果我找到了她,我會帶她回去看看。”
素白的薄紗層層疊疊,微風吹過,有滿堂的瓊花襲來。
四月的季節,她貪暖賴床的習慣稍稍好了些,有時也會拉他上樹折花。
她會在花瓣上悄悄寫上她的心事,他有時,也會偶爾看見。
她說,她與他挨得近,連心也一起近了。
他一個人在靜靜的夜裏,竟然也會紅了臉。
她不算得多好,隻是,快要把他搞瘋了。
他像一個瘋子般大醉淋漓,仗酒行過大澤山川,雲端草木。
如今,她近在咫尺,他還可以恍惚看見她窈窕的身形。
他握住她的手,她可願意,隨他看他的花開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