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炎鳥張了張喙,徹底地不做聲了。
旁邊的小童立馬賠笑道,“魔友有所不知,這子炎鳥乃是上古神鳥,自視甚高,已是許久不吃蟲子了,隻是閑時往那寰清泉上飲飲風露。”
如今倒是鳥兒都漲了品性?
六月深感才疏學淺,慚愧道:“一瓣蓮果然是風雅之地。”
隨著兩靈童左拐右拐,旁邊的子炎鳥早已偃旗息鼓,六月就著這的綠樹紅花看著,倒也不覺煩悶,不消多時,便見眼前豁然開朗,霞光輝煌,大大方方立著一座殿院。
“帝君請進,靈姬已在廳內久候。”一小童出聲道。
六月隨帝君進了殿院,穿過雕欄畫棟的迂回小巷,見了生機盎然的假山池水,一道雖稱不上十分氣魄,卻也有十足的精致悅眼。
進了正廳,一綠衣女子綽約而坐,身姿風流,遠遠覷見帝君的身影,起身前來,盈盈行了一禮道,“鹹巫族躍然拜見帝君。”
息淵微微抬眸,聲音清朗肅穆,“靈姬客氣。”
待到一番介紹,兩人入座定位後,六月心裏惦記著舅老爺,匆匆開口,“不瞞靈姬,此番六月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躍然微微一笑,“仙友遠道而來想來一路風塵,躍然早已備好房間,仙友還是先歇歇。”
六月這才仔細瞧了瞧鹹巫的這位靈姬,明眉皓齒,清淺酒窩,淡淡一笑十分悅目,千萬風情。
六月輕歎:真真是個美人啊,竟生得比九重天第一美人琉音還漂亮。唔,照實話說,本也該是不相上下,可誰叫琉音偏偏心如蛇蠍,可惜可惜,在自己心中風華不再啊。
帝君點頭,“那便先去歇歇吧。”
六月回過神來,手上不由扯了扯帝君的袖子,低聲道,“帝君,我們此行,可,可是……”
躍然笑得和煦,“仙友莫急。仙友此行躍然已經知曉,這一瓣蓮也許久沒來個外人了,躍然寂寞得緊,仙友先是住下吧。”
即是有求於人,自己這般心急,想是不大好,再瞧瞧帝君,一付閉目養神樣,半點也不上心,想必今日無果了,該與這靈姬套好關係才是個正經。
六月默默隨帝君找住處去了,一路上盤算著該如何討到鹹巫的瓣蓮心,甚是安靜。
息淵嘴角微抿,“闔池性命無虞,也不知你如此心急是為了什麼……”
“什麼?”六月想得入神,聽得不甚清楚。
“院子到了。”
息淵自顧自倒了杯茶,坐在軟榻上,“躍然說一瓣蓮已許久沒來個外人,你可知上次來個外人,是什麼時候?”
六月低了頭,不禁羞惱,“帝君您也知道,就六月這點道行,知微甚淺,如何能算到這些。”
息淵低低一笑,“隻見你一人在這苦心巴力,殊不知到頭來盡是無用功,不過是演場戲給別人看罷了。”
六月聽得九霄雲外,抓耳撓腮,“唔,帝君所言,琅琊不懂誒。”
“你懂得了才怪……罷了罷了,”榻上之人眉目一黯,微微苦笑,“可悲的是,我倒是也願意陪你來演,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