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沾起碎瓦上的殘酒嚐了嚐,留洵不忍搖頭,“還道是些什麼好酒,不料盡是些酸楚味。”
帝君與花精的背影漸行漸遠,上仙眉目一黯,漫天梅雨裏白光一閃,無跡可尋。
這花精慣不老實,帝君大老遠將她馱到茫息殿醒醒酒,不料一放下,卻是狠拽著帝君的袖子不放。
“我,我早便不純潔了,我喜歡帝君,我要將琉音上仙踢走,我要與帝君在一起……”
床上人的小臉皺成一團,一臉不適,帝君微歎口氣,“嗬,不知你膽子很大,倒是慣會想的。”
醉酒的人不要計較,息淵起身欲走,不料卻被身下某人拽得更緊。
琅琊用盡力氣想將眼前的人看得清楚,卻無奈還是模模糊糊,“唔,我定是醉了,帝君,帝君在我的麵前,嗚,我又夢見帝君了。”
床上的人涕淚橫流,發髻四散,看起來很有些狼狽,一時間,帝君竟是忘了與她計較這些,俯下身子,想將她踢開的被子蓋嚴實些,不料某人卻肆意大膽,順藤摸瓜,爬到帝君身上來了。
兩隻又白又細的小手勾住帝君,半闔著眼,嘴裏含糊不清,“帝君,唔,帝君琅琊醉了……唔,帝君琅琊歡喜你,很歡喜很歡喜,比琉音上仙還歡喜……”
帝君修身養性一向做得很好,卻始終與女子親近得少了,此時耳鬢廝磨,也不免麵色潮紅起來,心下卻十分無奈,“琅琊,你以為仗著醉酒,本君便不會與你計較了麼?”
小花精或是沒聽清或是根本就聽不清,手上不管不顧在帝君臉上一通亂摸,“帝君,帝君長得真好看,帝君法術也很高,帝君還是位好仙君,故,故琅琊喜歡帝君。”
饒知是酒後之言,也聽得帝君心下一跳。
他性子雖冷清,卻也不算得遲鈍,素日裏琅琊的心思,他也不是全然不知,但也沒料到,已是濃烈至此。
息淵抓住她四處亂動的爪子,聲音冷峻沉靜,“琅琊,你以為,酒後之言,便可以全都不當真麼?”
這番話,他若不是親耳聽到,自是做不得數的,而此時卻確確實實聽得個真真切切,若是有心想裝,也怕是無從下手。
小花精狠狠地在帝君身上掬了把鼻涕,“帝君對琅琊一點也不好,一點也不好,帝君隻對琉音好,帝君隻喜歡琉音……唔,唔……”
“既然酒品不好,便不要亂喝酒。”
下意識地,息淵也沒料到,自己竟然就吻下去了……唔,不過感覺也不算太差,至少自家釀的酒,也算是醇香甘洌,翩然如醉。
這種感覺很奇怪,琅琊隻覺全身都燥熱了起來,整個人都貼上那塊清涼的地方,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好受點。
滿室酒香醇洌,美人緋紅漫天,醉得息淵也不免心神蕩漾。不知何時,小小花妖倒也有模有樣,平添了幾分女子韻味。
息淵眸色深成一汪幽潭,望著她身上清淺的一層粉紅,放縱地撕咬下去,在她的唇上輾轉廝磨。
突如其來的入侵讓琅琊很不適應,她一雙小手使勁垂著,撐開身上的人,拚命喘息,“唔,唔,不要放進我的嘴巴裏。”
滿室情香倏然沉靜下來。
帝君麵皮忍不住抽了抽,盯著眼前一身淩亂的女子,心下懊然。
暗夜之音幾不可聞,“果然,還是太小了。”
一道白光自她眉心緩緩注入,隻見床上女子掙紮漸弱,越來越沉,終於隻傳來清淺均勻的微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