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六月甚滑溜地“劈裏啪啦”講了一大串,闔池思索了一番,道:“也是這個道理。但你與我說了這許久,到底是想通融些什麼?”
六月估摸著主題切入得差不多了,終於道:“我知道舅老爺近來懲處了一些違法商戶,可是有一家精煉齋卻辦得不大好。譬如當年三夜冥陷入和離危機時,此妖是做過大貢獻的。他從過去到現在用戲文子的魅力成功地戒掉了三夜冥裏許多女妖的麻將癮,間接地挽救了他們的姻緣。六月想做這般大公德的商戶,即使是觸了那麼一點點法紀,但是功大於過,也是可以原諒的。”
闔池一直靜靜地盯著她瞧,見她講得眉飛色舞,突然極近地靠著她,鼻尖幾乎就要挨上,捕捉著她閃動的目光,道:“你今日講得倒是頭頭是道,難得你腦瓜有這麼靈光的時候,不如現在就告訴我,你的決定是什麼?”
舅老爺這動作真是……咳咳,這如今的世道喲,真是越發的不像樣了。六月忍著尷尬,道:“若是我,自是要讓精煉齋繼續經營,讓精煉君他好長長久久地造福三夜冥。”
六月說著話,撲灑的氣息撓得闔池一股溫癢的感覺,他忍不住又靠近了半分,低下頭,在她的唇畔廝磨了一番,回味道:“嗯,但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我是想問問你,我與你表明心意,已經三日了,你覺得怎麼樣?”
誰允許他突然轉換自己嘔心瀝血思量已久的話題的?
六月剛被他吻得意亂心慌,沒料到舅老爺接下來更是丟給她一個重磅,她隻覺渾身發軟,腦子裏一片迷蒙,仿佛盤古大帝初開天地之時,混混沌沌。遂她不知作何感想,隻能老實道:“可是舅老爺,我現下的腦瓜,卻好像又不靈光了。”
闔池撫著她額間的碎發,溫雅笑了:“你不靈光的時日多了去了,靈光的日子卻是少之又少,我眼下恐是沒耐心等你下次靈光了……嗯,要不你先說說,你現在對我,是個怎樣想法?”
啊啊,啊?
六月頭暈目眩。要知道桃花離她許久,而它初初造訪竟是如此猛烈,自己委實受不住哇。噢對了,舅老爺是問自己對他的想法,但自己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呢?自己對舅老爺,能有什麼,怎麼敢有什麼,有什麼想法呢?
唔,這個麼,一直以為舅老爺對自己無意,好像還從未想過?
便是在她腦海思索的這一短暫瞬間,舅老爺動作極快,再抬眼六月已是躺在床上。六月側眼一看,心尖尖上一驚,隻見自己衣衫淩亂,舅老爺附身而上,眉眼含笑望著她,“你今日為精煉那隻鸚鵡講了這許多好話,不要告訴我,你沒有聽過他最拿手的黃段子。”
六月腦袋一懵,黃,黃,黃段子?舅老爺,莫不是……舅老爺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