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很是理解她的心情,趕緊說道:“舅老爺今日白天與我表白了。雖然我聽著倒不很像是正經的表白,但他堅持要我相信,貌似比以往的堅持還多了那麼一丁點。唔你知道我的靈識在這方麵一向甚糊塗,比不得你身經百戰,我思來想去,便隻能來問問你了。”
“什麼什麼?少君真與你說了?”搖霖立馬打了個激靈,搖著她道,“快些快些,告訴我今日白天少君都與你說了些什麼?”
六月將白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因為有些害羞,便自動省略了被舅老爺強吻的那一段。
六月見搖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俏麗的小臉皺成一團,眸光一閃不閃,六月懂了。六月心下一暖,遂安慰她道:“你也覺得舅老爺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了?不過我並沒有很當真,你也知道舅老爺與我講話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我早有心理準備了,你也不要太為我難過,呃,上次凡間有個小廝覺得我長得還是很不錯的,我自己覺得以後嫁出去沒有多大問題,但我見你如此為我抱不平,我很感動。”
“我覺得女媧大神捏人時捏做了你,真是頗費了一番心血。”搖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六月道:“啊?”
搖霖道:“因為你實在是太蠢了,要麼就是你失憶之前遇人不淑,以故潛意識裏一直混淆****的聖潔定義。”
六月道:“啊?”
搖霖道:“少君都已經這麼明顯了,你到底還想怎樣?難道要他將你塞進花轎,霸王硬上弓後,你才會相信麼?”
六月道:“啊?”
搖霖道:“去他娘的舅老爺與外甥女!六月,姐姐我告訴你,世間沒有哪一個男子會如此純潔的待一個女子好,除非他的腦袋被驢踢過了,少君為你殫精竭慮了足足三百年,要是因為你們那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嗯,我就自己踩死我自己,帶著我對****執著的向往一起,立馬踩死。”
六月確定一向精明的舅老爺,腦袋確實沒有被驢踢過,六月震撼了,揣揣道:“怎麼會……舅老爺的心意你若是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嗬,姐姐我縱橫三夜冥千年,難得遇見一個像你這樣蠢的,所以我想看你能蠢到什麼地步唄。”搖霖把玩著肩上的一縷黑發,向她拋了個媚眼,那樣子,怎一個狐媚了得。
六月愣了半晌,忽然輕聲一笑,“可我記得說完時明明見你臉色不怎樣好,搖霖你是想與我開玩笑是不是?你不用費心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搖霖回憶了一下,貌似記起了什麼,臉上笑容一僵,淚奔了,“六月你死相啦,人家剛剛明明是因為洛沈水君難過嘛,人家難得才被拒絕一回,你這死人說什麼不好,大半夜告訴人家你的爛桃花,人家不依嘛。”
六月聽著她的生氣宣言,雞皮疙瘩又忍不住抖了幾抖,立馬滾回去睡覺了。
至此,六月終於相信了舅老爺對自己的情義。因為舅老爺可欺她,搖霖可欺她,卻唯獨老天不會欺她。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自搖霖表白敗了,老天了予了她一個了不得的神通,那便是若有人在她麵前秀恩愛,她一個生氣就會把自稱由“我”自動轉換為“人家”,且她生氣的表現與撒嬌時一模一樣,還不論眼前男女。
因了她的這個神通,三夜冥的女妖老是找她來堅定自己的相公有無紅杏出牆,不免又給她增了許多心傷。六月覺得自己今晚又錯了。因她的六神無主,再一次無意地傷害了搖霖。不過搖霖此次聽了這麼久她的爛桃花才爆發,六月覺得,要不是那時搖霖在夢中被傷得頭腦不清,便是她的抗受傷功力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裏委實提升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