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是你逼我的!!”
朱兵一骨腦地將手槍裏剩餘的九發子彈全部打光,陸揚站在原地,身形急速變換,九發子彈全被他躲掉了。
朱兵見狀,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看著陸揚一步一步逼近,麵如死灰,他已經絕望了。
陸揚走到朱兵麵前,左手一伸,掐住了朱兵的脖子,然後舉高,右手閃電般地在他肚子上掄出一拳,後者痛的身子一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嘴角開始滲出一絲鮮血。
“這一拳,為你的為虎作倀!!”
第二拳揮出,朱兵開始吐出一大口鮮血,還夾雜著破碎內髒。
“這一拳,為你的栽贓嫁禍!”
陸揚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朱兵,雙眼沒有絲毫感情,是時候結束了。
第三拳揮出,朱兵整個肚子全部凹陷了進去,陸揚左手一鬆,朱兵的身體急速朝後跌落,將手術室大門給撞開了,後者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眼中的瞳孔漸漸放大,最後歸於平靜。
“這一拳,為我死去的媽媽!!”
朱兵死了,陸揚膨脹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陸揚看著麵前的手術室大門,特別是手術台上那一副熟悉又安詳的麵孔,陸揚的瞳孔劇烈收縮,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陸揚泣如雨下,大放悲聲,哭的肝腸寸斷,讓人聽得好生可憐。
“媽!!!!!兒子不孝,沒來得及見你最後一麵啊!!”陸揚慟哭流涕,不停地在地上磕著頭,額頭和地板撞擊的聲音,啪啪作響,沒一會兒,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染紅了陸揚的臉。
陸揚就那麼跪著,一步一磕頭,慢慢朝手術台走去,看著身上蓋著白布的母親顧秀,陸揚隻覺得他的整個世界突然變暗了,視線模糊了,心髒也變得異常沉重了,腦子裏一片迷蒙,身體開始失重,似乎要飄起來,一種掉入黑洞般的感覺,再次幻化成淚水,奪眶而出,看著母親緊閉的眼瞼,還有眼角殘留的淚痕,陸揚知道,那是媽媽對這個世界的眷戀,還有不舍啊!
陸揚覺得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割開,悲痛從傷口中流出,撒落一地悲傷,陸揚這才猛然發覺,她……不在了!
旁邊的醫生護士們靜靜地看著陸揚在那裏痛哭,沒有出聲打擾,有的隻是同情和憐憫。
“媽媽,你還記得那些屬於我們的記憶嗎?那些年,我,小雯,還有媽媽,一起躲貓貓,抓螃蟹的日子,那些我們一起講童話,抓知了的日子,那些我們一起上學放學的日子,那些美麗的記憶,就像宇宙不可能沒有星空,地球不可能沒有引力那樣重要!”
陸揚深情地看著母親那慈祥的麵容,將臉緊緊貼著母親的臉頰,感受著顧秀那餘溫尚存的體溫,還有母親身上熟悉的味道,陸揚沒辦法去修飾那眼神,那樣的母愛是格外的純,沒辦法去形容那種兒子在外,母親在家的期盼,那份深情永世都念。
“媽媽,我永遠記得曾經有一天,你和爸爸要去外麵打工,將我留給爺爺奶奶照顧,結果我死死抱住你的腿,不放你走,沒想到,你最後還是因為我留了下來,媽媽啊,請你再睜開眼睛看一看兒子吧,兒子愛你!!”陸揚聲淚俱下,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包含著對母親深深的眷戀,旁邊的一個護士似乎看不下去了,別過頭開始偷偷抹著眼淚。
“媽媽,你給了我生命,我卻沒有好好愛護自己,頻頻受傷;你教會我走路,我卻經常舍你離家;你為我操碎了心,我卻不能侍奉報答,子欲養而親不待,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兒子的福,你怎麼就走了啊?”陸揚突然狀似癲狂,死死抱著母親的頭,不停搖著顧秀的身體,想要把她給叫醒,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這個時候,十八層門外突然衝進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帶頭的赫然就是公安局長方原,他身後的陸仕慶和陸雯看到陸揚如同一個血人一般,跪在手術台上痛哭,心裏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他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陸仕慶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方蘭見狀,立即將他扶穩了,陸雯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潸然淚下,一步一步朝手術台走去,嘴裏不停呢喃著什麼。
媽媽的愛,大愛無聲,大愛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