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憐月緊緊攀住石壁,俏目往下張望,顯然在等侍何小羽的回答。
“放繩,讓莫言上去。”
用衣服褲子絞綁成的大繩自絕壁上垂下來,莫言握住何小羽的手,低聲道:“莫言上去了。”
何小羽嗯的一聲,讓近衛交出幾個火折子,插在莫言的後腰上,催促她趕快上去。
如果水憐月在絕壁上麵找到逃生的出路,下麵的人也隻能一個接一個的往上攀爬,所以,絕壁上麵,必須有人掩護,以火力壓製官兵衝來。
莫言背著長槍,腰上掛了七八枚手雷,抓著水憐月垂下來的布繩往上攀爬。
有布繩支撐借力,往上攀爬就容易多了,莫言爬到水憐月所說的凹地,布繩再往下垂放,何小羽與風飄血則在下邊,把手雷綁好,讓水憐月往上吊。
在莫言緊抓著布繩往上絕壁上攀爬之際,大批官兵,還有清一色白衣的聖門弟子已自前麵的穀口湧進峽穀內。
在軍官的喝令下,士兵們並不急於推進,而是排成防禦的方陣,盾牌手在前,鋒利的長矛前伸,弓箭手居中壓陣,緩緩的推進。
峽穀內很寬敞平坦,雜草叢生,還有稀稀疏疏的參天古樹,不少地方可以藏人。
聖門弟子三人一組,兩組一隊,在峽穀內展開搜索,但凡可以藏匿人的地方,都被仔細的搜查幾遍。
青夙影這一次是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過漏過一個魔門中人,聖門弟子接到的命令是絕對不許放過峽穀內的任何生物!
鬼宗、冥宗弟子人數眾多,聞知被官兵與聖門包圍,有一些機靈過頭的悄悄開溜,藏匿在茂密的草叢中,本以為可以躲過一劫,不想被逐層搜索的聖門弟子發現。
地毯式的搜索,連一隻老鼠都藏不住,更何況是百多斤的人?
藏匿不住,膽小的舉手投降,也有抵抗的,眨眼間便被亂刀分屍,也有想逃的,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一隻大刺蝟,死狀慘不忍睹。
緩緩推進,逐地搜索肅清,當真是一隻老鼠都逃不掉。
官軍推進到凹道附近,發現在凹道內的何小羽等人,他們並沒有急於發動進攻,留下一隊人,把唯一的出口堵死,然後繼續向前推進。
凹道三麵是靈猿都攀越不了的險峰絕壁,把唯一的出口堵死,大可安心來個甕中捉鱉。
何小羽等人確如甕中的鱉,等著官兵與聖門的弟子來捉。
不過,官兵與聖門弟子暫時沒有理會他們,把唯一的出口堵死,然後繼續向後穀推進,何小羽等人則樂得可能的做好各種防禦準備。
後穀,殺聲震天。
騰昌奇、衛均鴻各率領本宗弟子,向唯一的出口拚命衝擊,隻有衝出穀口,才能逃出生天。
穀口正中,布下一個純防禦的方陣,剛好把出口堵死。
官兵長槍在前,密密麻麻的布下槍陣,後麵是壓陣的弓箭手,加上埋伏在出口兩旁土坡上的弓箭手,萬箭齊發,無數血花標射,慘呼聲不絕於耳。
如蝗箭雨灑射之下,沒有盾牌護身的兩宗弟子當場倒下大半,一些身手高的人則靠手中武器拍飛或閃避呼嘯而至的箭矢。
箭雨太過密集,隻怕還沒衝到方陣前,所有人都變成了大刺猥。
騰昌奇與衛均鴻發覺不妙,急令退回峽穀內。
這些江湖莽漢靠的隻是一時的熱血,如蝗箭雨之下,兄弟們倒下大半,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呼聲充滯半空,已讓剩下的人膽顫心寒,不等宗主下令撤退,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便跑回峽穀內。
所有人都拚命的往回跑,堵在唯一通道的官軍並不急於追擊,方陣緩緩向前推進,一直保持著整齊的隊型。
論單打獨鬥,這些官兵全不是江湖好漢的對手,但軍隊作戰,講究的是整體的配合,密集的長矛阻敵於陣前,陣中的弓箭手則乘機射殺衝陣的敵人,任你身手超絕,亦隻有力盡戰死的結局。
這種嚴密的防禦陣型,可不是這麼容易衝破的,至少,象騰昌奇、衛均鴻這種級別的高手,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絕不願意衝陣。
既便衝破了第一個防禦方陣,方陣後麵還有好幾個方陣,更有武功不亞於他們的聖門弟子,強行衝陣,隻有死路一條。
騰昌奇邊跑邊問道:“衛宗主,現在怎麼辦?”
衛均鴻抹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喘息道:“先退進穀裏再想辦法吧,對了,邪宗的人沒有跟來,難道他們在穀內找到另外一條出路?”
騰昌奇點頭道:“有此可能,否則穀內豈會沒有響起嚇人的霹靂聲?”
邪宗帶有殺傷力驚人的火器,絕對不會束手待斃,若反擊進攻的官兵,峽穀內必是雷聲轟鳴,方圓數裏都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