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他笑得極優雅。
“為什麼?”
“因為,他就要和你一起走了。撇下這麼多年的苦心孤詣,撇下我們的計劃,撇下林家所有人,跟你走了。”林丹青轉過頭,笑靨如花,漂亮的眼睛裏,卻瑩然含淚,“我隻能這樣做。”
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我走上前,用真氣幻化的長劍抵著他的脖子,全身火焰蒸騰,幾乎要將我焚化。
“……你要殺我嗎?”他的語氣,竟滿是釋然。
我緊緊地握著劍柄,周身熾焰升起又熄滅,反反複複幾次後,我終究隻是收劍,轉身。
走開。
走開。
我為什麼要殺林丹青?
他固然不對,可真正的凶手,是我!是我的不確定,是我的退縮,是我可笑的偉大與退讓,是我的猶豫與絕情,才讓子情,連解釋都不願,連妥協都不屑,用那麼激烈的方式,離開!
“錦夜,為什麼你不殺我?”林丹青在身後大聲問我,絕望如斯。
我腳步未頓。
活著比死去更難過吧,丹青?
我們都一樣。
走出林家後,我抬頭望著一碧如洗、亙古寂寞著的藍天,失聲痛哭。
尾聲
衍還是常來,不再送花,可是生人勿近的氣場依舊。
音偶爾也來過幾次,我指著燈火迷離的舞台,哭訴啊哭訴,“好久沒有看美男跳脫衣舞了,嗚嗚嗚嗚。”
音抹汗,躊躇再三,還是沒有上台。
我懷念曾經的小愛。
日子就這樣一天複一天,似水流年。
林丹青後來嗜賭嗜酒的消息,我是在報紙上看到了,淡淡地掃了一眼,扔到一邊。
與我無關。
再後來,又是一個三年。
我的容貌一直沒有太大變化,為了不引人注意,隻能搬家。
這樣搬來搬去,也不知道搬了多少次,錦衣夜行還是錦衣夜行,我還是我,可是客人卻換了一批又一批。
到最後,我已經懶得數日子了。
我遵守了承諾,一直一直地活下去。
即便已經了無生趣,可還是,沒想過將它結束。
因為你說了。
――如果這是你定下來的囚期,我甘心而且情願。
期間,安穆曾來過一次,大抵是道歉的意思,又對林子情的事情表示惋惜。臨走前,他轉身問我:“你真的相信他不在了嗎?還有,錦夜,你對他到底有沒有真心過?”
我沒有回答,隻是白了他一眼,手一伸道:“三杯‘飲料’,一萬五千元美金,可以刷卡。”
安穆吐血,訕訕離去。
再後來,我也忘了又過了多久,送走衍,關上酒吧大門時,我摸著腕上的隕石手鏈,突然想起,有一個地方,又是許久沒去過了。
……
海邊,山穀。
瀑布濺玉,花草蔥蘢。白色的身影筆直地站在潭邊,聽見後麵的響動,他轉過頭,眉眼帶笑,“你來了。”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