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笑了笑,抬起頭看向李致遠道:“其實一個線人,接觸到的人也隻是冰山一角,意義並不是很大,能幫到她的也不會很多,在說,就算我給她找來線索,讓她破兩個案子,就真能讓她平步青雲,一飛衝天?”
“那你想怎麼幹,你又能怎麼幹?對麵的郭長明,你應該是認識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像也在美林幹過架子工,和他是工友?朋友?現在他犯了事,砍傷了六個人,雖然不致命,但上麵下來的壓力很大,就算輕判也得三五年,就算判個十年八年的也都有可能,現在我告訴你了,你能做什麼?”
李致遠處理過王林的事,自然摸的比較清楚,這次王林非要和他說事,他就猜出來了,和郭長明估計有關,他幹了一輩子警察,這在看不出來那才叫白混了,接著又笑道:“就算是輕判,真關進去了,別說三五年,他能活過一個月,都算是命大,你以為對方那麼容易放過他?”
“對方是誰?”王林突然開口問道。
“黑三。”李致遠也沒有隱瞞,這事也瞞不住,也沒有必要瞞,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這個人,你惹不起,你可以惹盜亦有道,但不要去惹他。”
“給我半個月,如果我拿不下這個黑三,我老老實實的跟著她當線人。”王林將煙屁股按滅在煙灰缸裏道。
“你應該知道我所說的壓力來自哪?你出了事,我不會為你說一句話,今天我們也沒有交談過這事,你隻是來求我換證的。”李致遠背靠在椅子上,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明白,現在我可以去和朋友聊聊嗎?”王林笑著道,見李致遠擺了擺手,站起身走了出去。
不到一個小時,葉楠就回來了,見審訊室裏竟然隻有王林在和郭長明交談,臉色瞬間變的更加難看,將證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拍道:“現在你可以走了,千萬別有把柄落在我手裏,不然…哼…哼。”
“謝了。”王林拿起證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換好了,也就沒有在說什麼,直接走了出去,不過通過換證,也讓王林知道,這葉楠的背景是真的,畢竟現在駕駛證這一塊管的嚴了,就算王林求李致遠幫忙,也都沒有想過會這麼順利。
“坐好,老實交待打人動機,過程。”王林剛出門,就聽到背後傳來葉楠的大吼聲,這也讓王林暫時不去想其它的,盡快解決郭長明的事,不光是為郭長明,還為自已,他不想當什麼線人,他隻不過是想和李致遠,葉楠當朋友處,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想當朋友,你要有當別人朋友的實力。
將駕駛證送回去後,王林直接坐出租車去了西郊郭大莊,郭長明這是這個莊子裏的人,家裏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隻有一個弟弟和妹妹,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這幾年郭長明掙了點錢,日子才算好過點。
打聽了幾個人,一路找到郭長明的家,大門沒關,王林直接走了進去,一進堂屋,一股黴味就撲鼻而來,家裏很亂,三間堂屋通透,基本沒有什麼家具,和前些天,王林第一天回家時的情況差不多,隻不過郭家,此時的東屋床上多了一個二十左右的小青年。
小青年一見王林進來,眼中就露出恐懼之色,連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掩飾不住他發抖的身子,王林連忙開口道:“長河,不要怕,我是你哥的朋友,來送你去醫院的。”
郭長河雖然眼中仍然有懷疑,不過等王林背著他到達醫院時,才真正的相信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的腳被打斷了,鑽心的痛都沒有讓他哭,壓抑了兩天,今天才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王林不會安慰人,隻是拍了拍郭長河的肩膀,將住院費交了,又給劉東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把今天收到的錢交到郭長河的帳號上才離開,郭長河的腿已經在小門診處理過了,粉碎性骨折,想不留下後遺症,來大醫院更有保障些,隻不過郭長明借錢都借不來了,郭大莊的年青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一些老人和孩子,郭長明家惹了不能惹的人,誰都不敢伸頭。
黑三四十來歲的年紀,隻上過小學,還沒畢業,從小就在街麵上混,打架敢下狠手,曾經殺過人,但因為年紀小不夠判刑,加上他的這股狠勁被當時楓林市最大的一家洗浴中心浴龍灣的老板看中,出麵擺平了這事,隻是被勞教了三年,出來後,就跟著那老板看場子,隻要有人敢在浴龍灣鬧事的,不殘也得被打成內傷扔出去。
黑三並不叫黑三,大名叫匡田,因為在浴龍灣除了老板和老板娘外,就數他了,又因手太狠,心太黑,不知是誰給他起個外號黑三,叫這麼叫起來了,前些年道上提到黑三,沒有人不搖頭的,都不願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