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消逝的軌跡(1 / 2)

冰冷瞳孔緩慢遊移的尋找那聲音源頭,聽不到心髒跳動。

曾經的溫暖笑容,被血色一點點蠶食成破碎的噩夢,這殘破的身軀,如何走完接下來的路……

那條直線,那尖銳的聲音,這漆黑的空間,一切都宣告了終結,她走遠了,聽不到他聲嘶力竭的吼聲。秦明突然想起櫻給他將的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的故事,吃了黃泉飯食的伊邪那美早已不能再回來,那些誓言,在不經意間變成了失言,誰也沒想這樣做,可它就那麼發生了……

那條綠色的直線再也不見跳動。

邂逅的黃昏,若眼前的還是真實,他為何模糊了她的樣子?是什麼,將他拉入了這個組織?冥冥中似乎注定了一切,與天鬥,這次……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早已腐朽的心再次停止跳動,時光從未磨滅的是堅持。秦明似乎想起了什麼,他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麵,在河邊,那處有很多卵石,河水很清,爸爸在身後……

“放心去吧,我會活下去,保護這個小小世界。就像這次一樣,再找到你,我知道,你還會回來……”記憶逆流而上,打開塵封的枷鎖,秦明捋過櫻柔順的紫發,如平時叫醒她那樣,輕輕揉捏她的後頸,烏黑的齒痕還在,這是他留給她的記號,誰也不能抹去。

“五千年了,我等了你五千年!沒想到你還是走了……下一世,我還能尋到你麼?求你留給我足夠的指示,下一次遇見,我不會再放手。”秦明輕聲道,戀戀不舍的把她冰冷的手掌放回身側。

“你要等我,知道麼?”

曙光刺破漆黑的結界,點燃那人心房中僅存的一絲堅持。輕響中,那根弦斷掉了……

曙光,溫柔,明亮。

那人臉上,淚痕與血管混成一片,額頭的魔紋蔓延而下侵蝕他近乎透明的身子,黑衣邊緣綻放點點七彩光芒,一頭黑色長發刷然變成灰色,本來漆黑的瞳孔,此時竟是金色的……

他決定舍棄人類的形態,回歸最原本的自己。

人性?那是什麼?既有原罪支持,路就在腳下,何必再用那無聊的東西一寸一寸的丈量?人性的光芒又能照亮多少,我看到了太多太多……

也許……爸爸是對的。人類,注定無法得到救贖。

愛?那又是什麼?我隻知道爸爸對我的愛,他陪了我無數的歲月。誰愛我?我又愛誰?她麼?她每次都會放棄我,丟下我一個人。爸爸不會,我最喜歡爸爸了……

地球的另一邊,還在睡覺的人猛然睜開眼,“不要……你,你等著爸爸,爸爸很快來……”

同一時間,日本所有居民心頭同時一沉,感受到一股自靈魂深處傳來的恐懼,就像碰到人類的天敵。

而另一群人,同時掏出手機,震耳欲聾的報警聲嚇壞了他們。

“怎……怎麼可能!使徒!”

厲九原打了個電話,訂到今天最早的回國航班,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與徐雪晴簡單的告別,派人將其送往機場。使徒突然來襲,他隻希望自己犧牲了,可以結束這次浩劫,至少讓徐雪晴多活一秒也好。

“該死!不是還有十年麼!”白瑞破口大罵,“秦明這狀態根本不能參戰!”

厲九原收拾好自己走過來,摸摸白瑞的頭,示意稍安勿躁,又淡淡的說:“走吧。”

白瑞深吸口氣,半晌道:“走吧。”

“你們要去哪?”徐雪晴焦急的拉住厲九原胳膊,“秦明已經足夠讓我著急了,你……”

“你走吧,若是能活著,我會去找你……”厲九原淡淡的說。

“放開!”

徐雪晴怯生生的放開厲九原,退後一步擺手示意再見,侍者拿著機票擠進房中,帶著徐雪晴上了另一架電梯。

秦明站在窗前,呼吸聲粗重,漆黑的雙目注視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如在審判它,或者說,等待它的審判……

“櫻,我走了,我記得你。在那之前,在我還保留秦明這個身份之前,你還是櫻的時候,讓我複仇,這世上,沒人可以……”

一扇漆黑的門打開了,秦明走進去,門緩緩消失在虛空中。唯留下打開的窗戶,灌入的風吹動雪白窗簾,床上的人靜靜臥著,呼吸和心跳都已經消失。

本州島西南部,出雲。

希:“哥,擦擦臉,一夜沒合眼了。”

千葉:“我自己來,你歇著,胸口還疼麼?”

希湊上前,用濕布巾幫千葉擦了把臉,千葉拗不過他,隻得由著希,昨天下午倆人從東進秘密來到出雲,現在所處的房子是羽村留給兩人的,自從自己生母被趕出皇室。

昨夜,兩人說了很多,想了很多。他們從現在開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將過著見不得人的日子,皇室的特權也用不上了,出去露頭,除非他們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