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木然的從床上爬起來,拽過今天穿舊的衣服套在身上。
走出臥室,秦明來到桌子下,掀開桌布,“櫻,在哪呢?不鬧了好不好?我給你講故事……”
然而,桌下空無一物。
“櫻你出來吧,我知道你藏在這兒,我道歉還不行麼?我錯了,以後都聽你的。”秦明打開廁所門,裏麵沒人。
衣櫥裏,沙發後麵,掃帚間,書房,甚至冰箱。能找的不能找的,秦明找遍了。大門敞著,過堂風告訴秦明,櫻真的走了。
秦明蹲在地上,雙手捂臉,不是說過不離不棄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櫻口口聲聲的說離不開自己,到現在還是甩頭就走,秦明感覺到手掌的無力,他當時為什麼不牢牢攥緊她?她怎麼能撬開自己的手?而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櫻走了,還為何要做這等傻事!
深吸一口氣,秦明站起身,鎖門身化黑光消失在夜幕中。
另一邊。
夜幕下,誰也看不清對方的麵孔。櫻身披月光,紫發招搖在人眼前,宛如午夜的魅靈。
一身材較為矮小的中年人身旁站著兩個魁梧的保鏢,他們身後停著一架看不出型號的直升機。那人見到櫻,微微躬身。櫻擺手,示意不用多禮。政局開始動蕩了,她這種被拋出國的人竟會受到這等待遇,實是諷刺。
“大小姐,羽村天皇……”那人並未抬起身子,他雖是政客,可當前對櫻他還是該恭恭敬敬的,等下一任天皇確定後,再如何就由不得櫻了,必要時卑躬屈膝,這是政客必須的課程。
“別說了,先帶我回國。”櫻也不看這三人,徑自穿過去上飛機。
那人於陰暗處憤恨的咬咬牙,抬起身子卻又笑著迎了上來。“大小姐,你的兩個弟弟心智還不夠成熟,祖國上下所有子民都希望您能充任下一屆天皇,我們……”
“我們不是該先組織葬禮麼?”櫻冷聲道,與秦明淡薄慣了,這種勢力且恭維的言論讓她厭煩。她是中國人,從來都是!
那人被嗆的沒話說,先一步跳上飛機朝下去拉櫻的手。
櫻看著那手冷哼一聲,“讓你的人,包括你,離我遠點。我回國不是為了成為你們的工具,而是為了我爸。”
身後的兩個保鏢收回手,恨不得現在就揉碎了這人。隻不過他們沒那本事,更不能這樣做,公事是永遠大於私事的。
三枚血色勾玉從櫻身上彈出,逼退兩個保鏢後在腳下形成一個圓盤,櫻踏在圓盤上被緩緩送進機艙。
那人顯是被櫻的能力震驚了,飛機內的燈光照亮他那張倭瓜般的臉,上麵正寫著“我要利用你”的字樣。櫻尋了個空檔的地方坐下,一手揉捏額頭,提心吊膽的瞞著秦明整整一天,晚上又沒睡,加上父親被殺這消息,櫻現在隻想到撲秦明懷裏大哭一陣。不過,櫻知道,哭是沒有用的,而且她不能哭。日本雖是君主立憲,可君主的權利還是不小的,要想保證中日兩國和平,她就必須要得到天皇的位置。若是千葉、希任何一人上位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也許又會有很多人死去。
突突聲中,飛機拉高起飛,櫻想睡一陣,好好考慮如何能得到這個位置。瞥了眼機艙內的人,櫻問道:“你們是那一派的?”
那領頭人滿臉堆起笑容,道:“我們是民主黨派人士,我們代表市民工薪階層,是……”
櫻擺手打斷他的話,“我想問你,是左翼還是右翼?”
櫻一語既出,場麵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那人臉上滑落一滴汗水,幹笑道:“我們……不主張參拜靖國神社。”
櫻點頭,“我會幫你們。”說完便扭過頭看這片夜幕。
“鄙人小泉,是……”
“你的名字我不感興趣。”櫻再次打斷他的話。
兩位保鏢顯是按捺不住了,起身就要朝櫻衝過來,櫻嘴角勾了勾,轉頭看向那小泉,似是在征求他的看法。小泉額頭上青筋跳起,櫻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這對日本人來說是極其不尊重的。
“你們要幹什麼!”小泉悶聲道。
那兩個保鏢悻悻地坐回來,不再理會櫻。駕駛員小聲嘟囔了些什麼,小泉又吼,最終機艙內歸於安靜,再無人說話。
小泉思索片刻,他們還是要與櫻搞好關係,畢竟櫻以後是他們的棋子,是最大的“將”。沒了她,這盤棋下不成,操控棋子的是他們不錯,可若是“將”與他們不合,棋子刮破手這事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這枚棋子,不能丟!又不能放養它,因此搞好關係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