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鋒一路狂奔,未見一人心頭卻是更慌張了,手中沙鷹極其沉重,可偏偏不能丟掉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那門,越來越近了,田鋒狂喜。
一具魁梧的身體從門中踏步出來,麵貌看不到,雙目卻是透著殺意。
田鋒駐足,使勁調整著呼吸,“你是什麼人!”
那人不答,徑自走下樓梯。
田鋒抄起沙鷹瞄準那人的頭顱,雙手卻不住顫抖,這是他第一次拿槍。“別過來,我開槍了!”
那人停了停,卻又走上前,田鋒的威脅似是毫無用處。
“砰!”田鋒手臂一陣酸麻,沙鷹巨大的後坐力幾乎要將他掀飛出去。
紂王停下腳步,偏過頭看嵌進石階中的子彈。
田鋒猛吸一口氣,調整了精神準備再來一槍,可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秒,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啊——!”田鋒痛呼起來。
紂王純用蠻力捏著田鋒手腕,幾乎就是要將其捏碎。
一手卸了沙鷹丟在一旁,高大的紂王捏著那支手腕將田鋒提起,另一手握拳杵在田鋒小腹上。“哇!”田鋒吐出一口苦水,紂王一拳將田鋒的膽汁打了出來。
內髒開始不住痙攣,田鋒的視線失去了焦點。
“當啷。”如金屬落地的聲音。
紂王循聲低頭,一柄金閃閃的短劍落在地上,正是他送給秦明那把。
紂王打消了捏碎這人頭顱的念頭,隨手將他棄到一邊,拾起那柄短劍,手指在鋒刃上輕輕摩挲,煞是懷念。
“咻。”秦明落地。
“父王,這……”
“沒事,是孤做的,出事了?”紂王將短劍遞到秦明麵前。
秦明重重點頭,“你幫我照顧著他,他就是鋒子。”說完,秦明卻不接那短劍。
“他是偽裝者。”紂王提醒。
“他被同化了,但還不徹底,我要救他。”秦明沉聲道。
紂王將短劍塞到秦明手裏,圈起他的手指讓他握好,“你救不了他,他的靈魂已經被汙染了,除非換掉,但若是換掉他也就不是他了。”
“總有辦法的,你不是也被救了麼?”秦明答道。
紂王搖頭,一手撈起田鋒扛著,“這不一樣,到最後別再哭著找父王。”
“不會的,心安就好,我要找厲九原要說法去。”秦明道,“對了,我兒子呢?”
“你兒子?”紂王疑惑道。
“秦大明。”
紂王噗哧一聲笑出來,“在府上好好養著呢,是你想兒子了還是他娘想了?”
“都有吧,我走了,過幾天我領兒子回去。”秦明轉身欲離開。
“不可造太大殺孽,厲九原也許沒你想的那樣,手下留情。”紂王提醒道。
秦明點頭,轉過身將手中的金色短劍別回田鋒腰間,而後闊步走向來時的路,那裏的屍體需要處理。
紂王悶哼一聲,兀自搖頭道:“孤賜的東西都敢送人,你兒子還是好好在這陪孤吧。”說罷,紂王又笑了,山林中回蕩起豪邁的笑聲。秦明回頭苦笑著看那瘋癲般的人走向門內。
夜幕落下,一輪明月緩緩升起,遍地的銀輝下秦明翹首仰望。
後山園林中,石亭的桌上落滿了灰塵,微風吹過塵煙卷起,依稀可辨得那桌上刻著的正是一個棋盤,紅方唯餘一卒,黑方雖失了一炮一車但皆渡楚河漢界,千古棋,誰的局?那個帥正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飛身斬將的時機……
--------------------------------------------------------------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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