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架起顧獲:“你媽在哪兒,我帶你去上些藥酒。”
秦明趁機環顧了禪房一周,很普通的禪房,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剛剛在這裏幹嘛?
“出門往右轉。”顧獲說道。
……
“小獲,你爸又打你了?”一位婦人,從櫃子中拿出藥酒,正塗在手上為顧獲擦拭。
“還能有誰啊!”顧獲裝起可憐來,有媽媽在,不自覺的他就這樣。
“秦明小朋友,先找個地方坐坐吧,我給小獲擦了酒再招待,見諒啊!”婦人道。
秦明應道:“沒事的,先幫顧獲看看吧。”說罷秦明自己拉了一張藤椅坐下,這裏家具都是木質的,古色古香。
“小獲啊,別恨你爸,他就這樣,怎麼說也是為了你好吧,理解一下。”婦人輕輕揉捏顧獲的肩膀,溫柔而細膩。
這讓秦明不禁想到了徐雪晴,鼻頭酸酸的,想哭。
“媽,我這次走了,也許就不會再回來,你跟我一起不?”顧獲道。
婦人搖搖頭:“我跟你爸一輩子了,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他根本不管咱娘倆,你還有什麼可眷戀的!”
“媽沒啥好眷戀的,隻是走不開,若是連我都走了他怎麼活呀!你離開這個家,媽不反對,常回來看看媽就行。”婦人說到一半已經帶了哭腔。
“媽,你別哭,這麼多年來,就隻有媽你對我好,我都聽你的。”顧獲聲音也沙啞了。
婦人輕輕在顧獲背上印下個巴掌,用熱毛巾捂住他的肩膀道:“媽不想把你留在這裏,媽知道,你在這裏過的不開心,這樣媽還有啥放不下的呢?你走吧,隻要你好好的,每天都能開心的笑,媽就知足了!”婦人此時已泣不成聲,全然忘了秦明的存在。
“媽,我……”顧獲回過頭,也是哭的相當難看。
“媽,我舍不得您,您隨我一同走了吧!我不忍您在這裏受苦啊!”
“傻孩子,什麼受苦不受苦的,他雖然不怎麼顧得上我,可我自願為他付出啊,你爸離不開媽,你媽也離不開你爸。”
秦明低下頭,他未曾感受過多少的母愛,此刻怎能忍住,不願再多傷感,秦明起身走出了門,他要出去平複一下心情,也是為了留給母子倆一些發泄的空間,他懂得這些。
椅坐在柵欄上,秦明抹了把眼淚,手指上結出一層薄冰,覆上眼睛,他怕哭腫了眼難看。
黑暗中,隻有雙目是冰涼的,隱隱可以聽到那母子的哭訴,秦明覺得自己必須盡快回到那個地方,雪晴老師肯定是著急了,厲九原從未再與自己說過走後的事情,那定然是他沒多去在意,秦明不想多問,待他回去後,心中的負擔也就能放下了,隻是,不知鋒子會不會忘了自己。
開腦洞後,時間總是過的飛快,聽得屋內沒了動靜,秦明站起身來,將按著眼睛的指頭鬆開。剛剛壓的有些用力,這會兒,竟是有些看不清了。秦明使勁甩甩頭,眨眨眼睛,等待視力的恢複。
眨眼的刹那,他竟看到了什麼,很不清楚,可很熟悉!
麵前,一雙紅色的鞋子走過。
視野瞬間恢複,秦明呆呆看著那走過去的身影,一身紫色長裙,是那種工作服的款式,足蹬一雙紅色的鞋子,那微微露出的瞳孔,是灰色的。
雖有些不同,可這人卻與秦明記憶中那人慢慢重合。
跑龍套的!
那女子端著水盆從秦明眼前走過,如陌生人一般,沒多看她一眼,秦明伸出手剛要叫住她,而她卻在刹那走過,秦明見對方那副神情,隻張張嘴,沒說話。
“難道說,她不是跑龍套的?”秦明撓撓頭。
“跑龍套的是偽裝者,也許是模擬了這個人吧。”
秦明帶著疑惑走近房中,也許是自己的錯覺。
那紅鞋女子走過秦明後,嘴角露出笑容,仿佛是看到獵物的獵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