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得到……比賽……的前三,等我……見到爸爸。”櫻一手緊握住那支越來越緊的手掌,她的另一隻手已經麻木,抬不起來。
秦明鬆開手掌,慢慢站起身子,將櫻那個裝好的袋子放到她手邊。“記住你說的話,我要的是你的人,我不在乎你是否喜歡我,必要時,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拴住你,你逃不掉的。”留下這句話,留下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子,秦明進了裏屋。
櫻呆呆的看著那個背影,很熟悉,多少次了,他的背影總是能與他的重疊,記憶也總是在他這裏與現實重疊。畫麵漸漸清晰,她看到他離去的身影,決絕而又不舍。
“爸爸不要櫻了?”
“爸爸很忙,抽空會去找你的。”
“那爸爸要經常來找我哦!”
“爸爸會的。”
櫻想起,那最後一句話,他明明是在歎息啊。鼻根酸痛,櫻再也忍不住淚水,任憑它流下,用能動的左手捂住嘴,怕那聲音傳出去,一如她一直以來那樣,不讓任何人看到。
秦明在那窗外,蹲著看那躺在地上流淚的人,臉色平淡,隻是有些哀傷,若不是流淚的雙眼通紅,也許有人會將他看成蠟像。
櫻離開了,離開那座敞亮的房子,重新回到那個陰暗的角落,等待被第二次救贖……
自那天後,秦明很少出現在眾人麵前,當暮成雪離開時,厲九原要求眾人送別時,秦明才出現。
也是從那天後,秦明會將剛剛長出的絡腮胡刮得幹淨,隻要他感覺到紮人。也是從那天後,秦明不會再笑,任憑誰去逗弄。也是從那天後,秦明不會與櫻出現在同一幅場景中。
“秦明,其實你不必這樣的,櫻她也不好受,她隻是……”厲九原快步追著秦明,滿臉的焦急。
“說夠了?夠了那就走吧,我與她無關。”
厲九原舔了舔後槽牙,他已經沒轍了。“還有件事,顧獲要離開了。”
聽到這裏秦明駐足。“為什麼?”
“他家裏人要求的,顧獲希望你明天能送送他!”厲九原閉上眼睛理了理混亂的腦子。
“嗬,我倒忘了,顧獲是偷跑出來的對吧!”秦明偏過半張臉,用獨眼看著厲九原。
厲九原點點頭。想說什麼,還是沒能開口。
“想說比賽的事,對吧!我一個人挑起來。明天顧獲什麼時候走?”
“下午四點。”厲九原被秦明的話噎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永遠是那麼理智,考慮的那樣周全,永遠以大局為重,永遠很自私!”秦明留下這句話,腳下升起一個風團,帶著他往後山飛去。
厲九原伸出手,想拉住那個身影,卻隻好歎了口氣,握緊那手放在口袋中。
十一月的寒風將秦明的淚卷著飛走了,飛向一個不會被陽光照亮的角落。
……
“秦明,若是說我這輩子最對不起誰,那就隻有你了。”顧獲抱著秦明的肩膀說道。
秦明拍拍顧獲的背包。“沒什麼的,都過去了。我與櫻,早就……”
顧獲想說“我說的不是這個。”想了一陣,卻將它壓在了心底,顧獲也怕。“沒事,你們還有機會的,等愛麗絲回來,你們就和好如初了。”顧獲笑著說。
秦明搖搖頭,沒說話。人都在,可顧獲僅僅秦明厲九原告別,白瑞不待見他,凱蒂也一樣,櫻誰也不待見,隻有秦明,秦明是真心拿他當朋友看的。顧獲從秦明的眼中,沒有找到櫻的影子。暗自歎氣,顧獲擺擺手,上了車。厲九原將雙手覆在秦明肩膀上,目送顧獲離去。
“比賽的時候,我一定會趕過去的。放心吧,這次的冠軍是我們的!”顧獲從車窗中伸出腦袋竭力大叫。
厲九原抬起頭,將那要落下的眼淚憋回心裏。秦明雙手插在口袋中,不知想著什麼。悲涼的秋風送走了愛人,也同樣送走了玩伴。一個秋季,將他的歸宿送來,而後將他們盡數送走,那些被秦明所思念的人啊,什麼時候才會重聚呢,一陣心酸,秦明咽了口吐沫,學著厲九原那樣,仰望這片蔚藍的天空,那些雲的存在,難道不是為了填補天空的空缺麼。可他們為何會被風吹走呢?天空,他舍得麼?
這廣袤的天地下,愛究竟以何種形式存在呢。難不成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馬哲來分析,難不成這種愛戀也如同凡物一般相對的靜止,永恒的運動?那麼他們要運動到何種狀態呢?那種狀態果真能夠彌補了所有的空缺的心靈嗎?
秦明搖搖頭,多久了,他不會再想這些有的沒得,果然是自己害怕空虛呢。--------------------------------------------------------------喜歡就留下自己的足跡吧,你們的關注是蟲子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