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消息,重要的消息,天天掛在嘴邊,要不是你還知道要吃要喝我還以為你魔怔了。”趙廣信的娘子拍下了趙廣信的手,又坐到地上開始編筐。
這麼多年,一直是她編筐供相公讀書,可是沒有一次考試中了。趙廣信的話她就當是趙廣信想當官想瘋了!
趙廣信也不再看著娘子,衣服頭發長見識短的樣子,不願意跟她計較。
……
長安城內再怎麼熱鬧,千層牆內的深宮之中都是一如既往的安靜。長秋宮內,許平君還在計劃著讓自己的孩子劉奭做太子的事情。以什麼為由向皇上提起這事呢……
“綠環,去派人到宮外把平恩侯叫進宮來。”
“是。”
半個鍾頭不到,許廣漢貓著腰就進來了。
“臣參見皇後娘娘。”
“哎呀,爹,你跟我還這樣幹嘛,快起來。”許平君看爹爹要跟她行禮,趕忙上前扶起。
“規矩不能破,讓別人看見了不好。”說著扶著腰就行了一下禮,才起身。
“爹,你這腰怎麼了?”許平君扶著許廣漢坐下,親自為父親倒了一杯茶。
“前兩天趴在桌子上睡著受風了。”許廣漢沒敢說自己喝酒喝多了,遮遮掩掩的說。
“哎,待會叫禦醫來給你看看,對了,爹,我叫你來是有件事兒想跟您商量。”許平君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不似曾經那樣黏在爹爹的身上。
“皇後娘娘請說。”
“爹,我覺得是時候讓皇上立太子了。”許平君淡淡地開口說道,像是什麼平常事一樣。
“立太子?”許廣漢先是一驚,他以為女兒進宮做了皇後就行了,還真沒有想過立太子一事,“這件事你跟皇上說啊,跟我說我說話皇上也不聽啊。”
“爹爹你錯了,這種事情我自己反而不好開口,對於沒有讓你坐上國丈這件事情,皇上心中有愧,皇上雖然九五之尊,可是一個念情之人,你去說,他一定會慎重考慮的。”許平君不慌不慢的說道。
“可是我怎麼去找皇上呢?”
許平君抿嘴微笑,“爹,今天什麼日子了?”
許廣漢不懂女兒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是老實回答:“八月二十一。說來你的生辰快到了……”
許廣漢突然明白過來,“啊!我知道怎麼做了。”
再過一個月就是君兒的生日,一定會有大典,那時候再說時機再好不過了。
叫禦醫看過許廣漢的腰之後便讓他回去了,許平君心裏才微微放下心來。
……
秋風裹絮豔陽天,霍成君獨自一人走在宮中的每一個角落。
她其實是一個很樂觀的人,隻是被巨大的轉變壓破了神經,才掉進了漩渦,隨著旋轉迷失了方向。
自那夜以後,她每日都出來走動,不帶一個隨從,既來之則安之,好好欣賞這裏的每一個景色,然後……
不爭不搶,不怒不怨。
那天劉詢無意說的那句話,讓霍成君明白了,隻有天知道,她的進入,會給爹爹和劉詢帶來多大的困擾。
她不是為了幫爹爹奪皇權才進宮的,也不是為了幫劉詢坐江山才不爭寵的。
可是女人無疑就是兩個選擇,要麼做步步為營的棋子,要麼做傳宗接代的種子。
她真的能躲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