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頭腦中一陣迷糊,似乎聽到敲門聲,誰在敲門?這是幾點了?
柳夏至睡的是單間平房,如果有人敲門,那一定是找自己的。無可奈何,拉開燈,柳夏至昏昏沉沉中,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門。
隻見門外漆黑一片,秋天夜裏的涼風,在空中刮過,院裏的那棵法國梧桐樹,樹葉“刷刷”響動,秋黃的樹葉,在夜幕下時有飄落。李大媽家的那隻老貓,正躡手躡腳的在院中散步,沒有任何人啊!
唉!難道剛才的叩門聲,是幻聽?嗯,柳夏至點點頭,有可能啊,這兩天被嚇得頭腦發暈,耳中出現幻聽了。
迷迷糊糊地關上房門,轉身又回到床前,躺倒在床上,寂靜的夜晚裏,從父母房間裏,傳來大座鍾敲響的十二聲鍾鳴,正是午夜十二點鍾。
唉!一定是幻聽,這個時間誰會來敲門,睡吧……。
柳夏至拉滅電燈,重新躺在床上,剛想合眼睡覺,又聽到房門被“當當當”敲響了。
哎?這不是幻聽,耳中清晰聽到了叩門的聲音,柳夏至頭腦比剛才清醒了一些,並沒有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心想,或許是老鼠打洞的聲音,繼續睡吧!
“當當當”又傳來三聲敲門聲,這三聲敲門聲非常清晰,絕不是什麼老鼠打洞,就是人的手指叩門的聲音:
“誰啊!半夜不睡覺,來搗什麼亂?誰呀?不回答不開門啊!”柳夏至連打哈欠,不願意起床開門。
“當當當”又傳來三聲敲門聲,柳夏至心裏有些惱怒,這是誰半夜來搗亂?氣哼哼的拉開電燈,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走到房門近前,正想去開門,身上突然感覺到有股熟悉的氣息襲來。
這股熟悉氣息,自從那夜遭遇鬼火侵襲之後,就特別熟悉,一種侵人肌膚的陰森、冷寒感覺。
這種感覺,已經浸透到柳夏至的內心深處,觸動著他靈魂深處,最深層次的恐怖情感。
柳夏至靈魂深處,最恐怖的情感,迅速被激發出來。全身汗毛瞬間豎立起來,身子發抖,站在門後麵哆嗦著問道:“誰啊...,誰啊,不回答,我就回去睡覺了...”。
門外沒人回答,仔細聽門外的動靜,隻能聽到風吹過夜空時,發出的“呼呼”聲,院裏那棵法國梧桐樹的“刷刷”聲。
除了風聲、樹聲外,什麼動靜都沒有,連耗子打洞,黃鼠狼過房梁,貓踩屋脊的聲音都沒有。
柳夏至汗毛豎立,一陣急促地顫抖之後,猛然往床上撲去,抓住床上的毛毯,驚慌的蒙到頭上,電燈也不敢關,隻露出一隻驚恐的眼睛,從毛毯縫隙中,死死盯住房門...。
“當當當”,敲門聲非常執著,不緊不慢,隔兩三分鍾就敲一次。
柳夏至剛才在房門後麵感覺到的熟悉氣息,已經使他心跳加速,陷入極端恐怖之中。
這兩天對這種氣息太熟悉了,敲門的絕對不是活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半夜鬼敲門?現在半夜十二點剛過,正是午夜十分,不正是半夜嗎?
柳夏至感覺不妙,手邊沒有任何辟邪物件,唯一可辟邪的,隻有用身體硬抗了!
瞪眼戰術、血口噴之、血指點之,這三種戰術,被柳夏至迅速一一應用。
忍住疼痛,咬破兩根手指,把已經傷痕累累的舌頭,又咬破一個口子。
咬住牙,橫橫心,柳夏至想掀開毛毯,下床去開門鎮鬼。就在這個時候,頭上的電燈,突然忽閃忽閃幾下,滅了...。
柳夏至嚇得張開大嘴就要驚叫,突然,侵人肌膚的陰森、寒冷氣息,迎麵撲來,似乎已經來到近前,似乎就在床邊。
同時,柳夏至從毛毯縫隙處,露出的那隻眼睛看到,在床前黑暗中,有一個人影。
人影特別高大,足有兩米身高,漂移不定,仿佛腳下踩高蹺一樣,需要不停的挪動,來尋找平衡點。
柳夏至感覺極度危險氣息,知道不好,不知今天招來了何方鬼魅之物?好你個鬼魅,你既然來了,光怕不行,必須麵對。
想到這兒,柳夏至猛地掀開毛毯,雙眼瞪圓了,死死地,朝床前黑暗中,高大的影子,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