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時候,林靜初答應韓彬,不動李雲聰―手指頭。韓彬知道這娘們說話算話。自然也知道仇迪說的這些都是嚇唬人,事情最終還是要和平解決。於是,這位大佬幹咳了一聲,說:“仇迪是吧?說到底,今天這是場和事酒,不是鴻門宴。我賣了老臉把李家父子喊過來。你也別讓我這老頭子太沒臉。”
頓時,一群大混子嘰嘰喳喳,說“那是、那是”。畢竟,他們還是瞧不起仇迪這個新麵孔,總覺得仇迪是扯著林靜初的招牌,在這裏不知天高地厚。特別是六哥,看著仇迪的時候還忍不住冷哼一聲,嗤之以鼻。
仇迪則冷笑道:“那好,既然韓三爺這麼說,我就擺出個章程來。腦震蕩不好算,讓李雲聰跪下請罪,磕三個響頭。畢竟我那兄弟陳虎還在病床上昏迷著,這點不過分。”
確實不過分。把一個王牌保鏢打成了腦震蕩,下跪都是輕的。
李懷軍本來決定丟臉了,但沒想到丟到這個程度。
但回想當初,李雲聰不是也曾讓莉姐把仇迪喊過去,跪下磕三個響頭嗎?李雲聰知道,仇迪這是在針鋒相對的報複!
隻不過,上次人家仇迪可沒跪,但他今天是逃不掉了。
“至於其餘的傷勢,”仇迪冷笑著盯著李雲聰和李懷軍,說,“一根骨頭一百萬,外加幾杯罰酒,這不算過分吧?李老板要是覺得令公子的骨頭不值這個價,我可以不要這錢,一根一根的弄斷它也就是了。”
胳膊骨折兩個,腿骨折一個,肋骨一共斷了六根,胸骨塌陷一個,加起來算是十根骨頭。
每根一百萬,合在一起就是一千萬!
真狠的家夥,這是打劫啊!
而要是不給,十根骨頭都給李雲聰弄斷了,不死也是個終生殘廢!
“狂妄!”六哥首先拍案而起了。他和李懷軍私交不錯,關鍵還是想趁機賣給李懷軍一個臉麵,以便借機交好李懷軍和背後的周彥卿。而且,他也確實瞧仇迪不順眼。“有你這麼玩兒的的?你算老幾!好,我們大家都看著,有種你就把李雲聰的骨頭弄斷,但是老子警告你,要是敢把傷勢弄重了一分,老子馬上滅了你,不用李家爺們兒動手!你說要砸塌李雲聰的胸骨?那行,你弄啊!但要是引發了別的症狀,比如心髒受損什麼的,你試?!”
於是,一群大哥們都點了點頭,心道老六這回還真拿捏住了對方的死穴。哪怕你是個經年打架的好手,誰敢確定自己一出手就保證對方受什麼樣的傷?連情急之下的吳偉都難以控製住輕重,那麼在這些大哥看來,沒有人能做到。
打斷骨頭不是買菜,不可能拿著標尺或彈簧和秤去精確計量。
連韓彬都覺得,仇迪這回是故作聰明,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李懷軍也頓時冷笑:“六哥說的沒錯。你要是讓小威多傷了一分,那可就不是我得罪了林小姐,而是你替林小姐得罪了我們大家夥兒!”
李懷軍死活也要把所有大哥都拉在自己一邊,形成捆綁之勢,好讓仇迪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仇迪卻笑了笑,大步走到了李雲聰的麵前。所有人眼神一緊,李雲聰則渾身寒顫,因為刹那間,仇迪似乎爆發出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這種感覺玄玄乎乎,但好像真實存在,整個雅間兒的溫度都似乎陡然降低了。